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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巴短文(2)

盐巴周亚华的空间作者:盐巴周亚华 [我的文集]
来源:雅赋网 时间:2016-03-27 08:00 阅读:870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盐巴短文

老师,您生日快乐

女儿读三年级。今天是唱着歌儿回家的,这是以前少有的事。

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可以了解到,一定有开心事。

值得她津津乐道的,都是小儿科。我很忙,没在意。

女儿跟着我走进房里,开口了:“爸爸,你猜21号是什么日子?”

我答:“不知道”

“你猜!”女儿指着我命令道。

“你同学的生日?”

“不是。”女儿神秘地摇头,手还指着我,等我再猜。

我开始琢磨了:小孩子家的,一个这么普通的日子,除了生日之外,还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难道是老师的生日?

不,那不可能。老师的生日,怎么会告诉学生呢?而且学生会告诉家长的呀,如果家长以为是老师在索物,不送礼,岂不误了孩子的前程?如果家长都争着送礼物,那老师可要发小财了。我苦笑,并在心里责骂自己卑鄙,把神圣的人民教师想得太龌龊了。

“还是猜不到。”我摇头。

“告诉你,21号是我们老师的生日!”

我再也笑不出来。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女儿说:“老师自己说的。同学都准备送她礼物。”

看着她高兴得象要过年的样子,我开始认真了,问女儿:“那老师知道同学们的生日吗?”

“她怎么会知道呢?!”

“你准备给老师送什么礼物?”

“我还不知道。不过有几个同学都准备好了钱,他们每个人都准备好了几十块钱,还不知道买什么礼物。”

“都是自己的钱吗?”

“不是,有的是找爸爸妈妈要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自己出钱吗?”

“想得美!你帮我出钱。”

我斗不过她。一边答应,一边却说了句玩笑话:“雯雯,别忘记了,把爸爸的生日也告诉你的老师哦。”

想不到,女儿竟然高兴地答应了:“什么时候是爸爸的生日?”

我随口答道:“十天以后的那天就是。”

我想,她应该会忘记或者不好意思说吧?或者,老师不会计较吧?我开始后悔,好想对她说:不要告诉老师了,我说的是玩笑话。但我该怎样解释:什么是玩笑话?为什么要说玩笑话?为什么大人这么复杂呢?……

算了,说了就说了,你能做,我就不能说?略微提个醒也好。免得长期把孩子和家长们当猴耍。

可是,就是因说了这一句话,我也许将后悔一辈子了。我对不起女儿,她将在不解中度过数年,她的性格因此而改变,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接下来,女儿再次放学回家,没有唱歌,没有微笑,脸色阴沉沉地,还恶恨狠地瞪了我一眼。我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很可能与爸爸说的假生日有关。

“怎么啦?”

“别说了!”女儿蹬着脚大叫,恶狠很地看着我。

“是不是老师说你不该讲出爸爸的生日?”

女儿再也禁不住自己的眼泪,哇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不解地看着我,好象在说:“爸爸,你要我做了什么?你知道我为此受了多大的委屈吗?你知道我被人嘲笑和冷落了吗?”

我心如刀绞,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错误,无论我怎样弥补,都将无济于事。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吧。对不起!女儿,爸爸错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几天,女儿告诉我:“老师邀请同学们一起去‘欢乐谷’旅游。”

“多少钱?”我以在商店肯定要买东西的口气问她。

“每个同学要交125元。”

我又卖关子说:好啊,你是花自己的钱,还是想要爸爸出钱?

女儿说:“那还用说?!”

为了弥补她心灵的创伤,我当即付钱支持。于是,她又象盼过年一样,盼望旅游的日子快点到来。

一个星期终于过去,女儿盼来了旅游的日子。她把这几天得到的零花钱,都积存起来,买了一大包精美零食,说是提前买的便宜很多。一大早,就乐滋滋地出了家门。

我一直在忙工作,没期待她会带来什么乐趣的故事。但已作好了她回家就喜笑颜开,扯着我罗罗嗦嗦的准备。

下午五点,女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对着电视机,看得心不在焉。

“今天玩得开心吗?”

“不要说了好吗?!”

我又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一丝凉意掠过心头:“为什么?”

“不要说了,不要说拉——”女儿崩溃似地大叫,眼泪汪汪令我心碎。她还是那样,恶狠狠地瞪着我。

女儿平时一直都很温顺,如此反常,让我惊讶不已。我已深深地感受到,她承受到了大人都无法承受的痛。

“对不起!”我以百分之百的真诚,向她道歉。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说:“你知道别人说我什么了吗?”

我无语,呆望着她,等着她把伤心的事说出来。

她说:“老师在生日那天,把同学们的礼物都收下了,就我的一盒咖啡退了回来。我把咖啡包装得很漂亮,我买了好精美的纸花帖上去,呜……”

我没再问了,知道是为什么了,只是这事来得太突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老师说,你不是说你爸爸的生日快到了吗?去送给你爸爸吧。呜……”

我知道,老师的语言是没破绽的。但是,她绝对给了我女儿一个极度冷漠的表情,这表情,她将终生难忘,她将刻骨铭心,她将悔疚一生。

我眼眶湿润了,我愤恨,我无处声讨,无力挽回……

我等女儿继续说下去。

“今天,我把吃的东西拿给好朋友吃,老师却叫同学们不要吃我的东西,她偷偷地对姚瑶说我的爸爸是个小气鬼。姚瑶告诉我了。大家玩得很开心,就是不和我玩。他们在玩,我就偷偷地流眼泪。呜……”

我的眼泪真的无法抑制了,不想让女儿看到,躲进了房间。

此刻,我有好多话儿想对女儿说,我想告诉她:你的爸爸是大方的人,他常年都在救助流浪人,常对灾区捐款,还为穷困的学生交学费,为穷困的孩子送新鞋,还收养孤儿……,每年的爱心付出至少在20000元以上。只是,爸爸是个常批评政府的人,从未得到过政府的认可和奖励。

不管是什么权力,一旦到了某些中国人的手里,就可能会成为敲诈勒索的工具。

爸爸希望这个肮脏的世界多一些温情,多一份关心,多一点公平,多一片宁静,……因为反感你那贪得无厌的老师,说了句冒失的话,犯了不可挽回的天大的错误,我在想,是否老师要记恨一辈子?是否只要有机会,就报复?

老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从心底里向您认错了,求您,不要折腾我的孩子,她还小,真的不懂世事。

老师,我的道歉您能接受吗?如果能接受,明年您生日那天,我愿意宴请您,愿意给您买来丰盛的礼物,我还一定会庄重地说一声:老师,您生日快乐!

金狗

我家养了一条小狗,叫黑黑,浑身的毛是黑色的,眼睛也是满黑的,很是可爱。妻子在鞋盒里放一件黑色的旧衣服,在光线不足的时候,它一爬进去,与衣服混黑一团,就让你很难分清哪是衣服哪是狗了。若它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才能从淡黑的肚皮上看出一点玄机。

有一天,它叼着一百元人民币,被邻居追赶着。最后,黑黑还是窜进了家门,把钱交给了我。

于是,镇里的人们开始传说。我家的狗,被说成“金狗”了。

有人说:常看到黑黑在外四处寻觅,天天在找钱。其实,那是我们放它出去后,它在找草丛拉屎。

有人说:黑黑是一种善于盗窃的德国犬种,这类狗全是黑色的毛,便于隐身偷取财物。其实,它就是一条普通的波斯狗,兄弟姐妹也有五花八门的颜色。

有人说:它的鼻子很灵敏,三十米之内,哪里有钱,它都能嗅到。其实,即使我把狗粮拿出来,唤了半天,它才相信是开餐的时候了。

有人说:香港老板打电话来,出了一万八要买,被我拒绝了。其实我想,谁要是出个一千八,不卖我就变傻瓜了。

有人说:这钱是偷的他家的。妻子忍不住私下里埋怨:现在的人啊,为了金钱,真是不怕丑了。

我要把真相说出去,妻子不许,威胁道:只要你说,我就把你小时候的事都说出来。其实,我没说,不是怕威胁。就算小时候被人摸了小鸡鸡,那也是见得光的事。只是,看妻子那么在意,就让了。

我憋得不行。外面还在流传金狗的故事。

这件事,过去了整整五年,就算是国家机密,若干年后,也要对大家公开的。趁着妻子还在睡觉,我把这日记写上,公布真相:

那时候做建材生意,钱是让妻子保管的,很多柜子可以放钱,她不放,却偏偏用布袋包裹,扔在床下。

黑黑进我家,初时很老实,取得了信任,我们没了戒备心。可是,没过几天,就开始撕裤子、叼鞋子、咬凳子……好象下了决心一定要搞出个破坏事儿来。刚巧那天没注意,它就躲进了床底,专心咬那包着钱的布袋,不知咬了多久,居然成功告破。

于是,它叼着一张战利品,跑出了门,一出门,就被邻居碰上,于是,就生出了那许多神奇的故事。

哎,真相就这样!

我想,现时的社会问题,有许多是不让知情人说的,有许多是不让媒体公开的,只能是民间传说。这样,一定会说出许多的“金狗”来……若香港老板美国商人,亲自开飞机来买,也许会找不到人呢。

相关专题:爸爸 老师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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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游客 2016-03-28 评论

    你的小说写得很好!取材也很实际!看来你的生活阅历很丰富!赞一下!

  • 盐巴周亚华 2016-04-01 评论

    多谢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