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常常感到哀伤,没有人肯相信我的
而简宁,你是最好的人选,我想要你分享我的喜怒哀乐。
我……喜欢你。
现在我甩甩头,理智的回忆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你的白衬衫在阳光下似有一些斑驳的色彩,暗红抑或是浅灰,甚至能让人嗅到一丝异样的甜腥。你的手似乎在不自觉地颤抖,一副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装模做样。当然,我并没有告诉警察。
“我们一直沿着大马路走到了海边,他跟我说再见,跟每次分别时一模一样的微笑,没什么特别。”
“如果你们找到了他,能不能告诉他,我很想他。”
我的话被采信的缘故是,在医生的测试下,除了我犯病,其他时间段都是清醒而理智的与正常的17岁女孩没什么区别。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我见到你的父母,你的一眉一目都是来自他们身上,可是为什么他们看上去为什么那么平凡那么普通……跟我的父母一样令人乏味呢?
大人们都无法了解我们的世界,真的很无奈啊。
我攥紧手心里离开时留给我的纸团,汗渍早已透视纸团,而我将这个秘密留在了心里。我说了谎话,你其实是留下了失踪的线索。
对,人们都在徒劳的寻找你,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去了哪里。
于是从某个角度来看,我成了你的唯一。
【猫与鲸鱼座】
在依着纸团的线索寻找你之前,请你容许我花一点时间用旁观者的视野来看看我的世界。
在白色大楼里,我拥有三个伙伴。
第一名是给我打针吃药的女医生,她的慈祥让我想到母亲,她纵容我的无理取闹,包容我的任性无羁,心疼我的哀伤偏执。
第二名是给我上课的男老师,他出奇的平和耐心,也会给我讲一些关于语文数学英文之外的课程,比如历史、地理,会带我去天台看星星。
第三名是住在隔壁的男诗人,他教我读诗,英文或俄文,偶尔会望着夕阳出神,向我絮叨着自己的过往,然后翻开诗歌集,指着其中的一页,对着渐渐沉落的夕阳大声地吟诵,同时强迫我背下来,我总被诗句里那莫名复杂的情绪卷入一个黑暗的甬道中。
那是渐渐由脑海构建、清晰、扩大到四处的黑色甬道,我一次次陷入这种冰冷孤单之中。
所以,我在17岁前总期盼着一个人会出现在身边,牵起我的手,给我力量。
仿佛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于是,简宁,你终于出现,
那时,在一个百般聊赖的午后追求者一只顽皮而神秘的黑猫,我紧紧追随者它沾满泥土的梅花脚印,直到从秘密花园的隐秘洞口爬出来。
白色大楼的后面有一个破败的花园,荆棘玫瑰,杂草丛生。
对,那个隐秘的出口就在那里。穿过时,玫瑰的刺划破了我的脸颊。那时雨水沛然的春季,一滴滴残留的雨水自墙头叶片坠下,淋湿全身。
对,是冥冥之中的指引,让你的猫做了我们的牵线人。
那时你在等待你的猫从疗养院里出来,未曾想会等到我的出现。
自此,你,17岁的少年,带着你的猫牵着我离开那个牢笼。很多次我从这里爬出去见你。医生们为我时常跑出去而担心,但渐渐知道我会在天黑时回来,管束也就慢慢松懈下去。不过,谁也不知道我是从哪个地方离开的。
每一次逃逸,脸上、手臂上、身上会留下花刺细细的伤口。
你替我吹伤口,不准我去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宠溺弄得想要哭泣。
“简宁,我要哭啦。”
“呃?”你怔住,在距离我不到十厘米之外,看着我的眼睛里,流出大颗的泪滴。
你总笑话我,说哭就哭,堪比言情剧女主角。
从此,你深深潜入我的心里,不止一次,我在虚拟的世界彷徨无依时对着你说:“请给我力量。”
虽然简宁,你知存在于现实世界,是一个每个清晨七点出门穿着S中校服拿着早餐背着双肩包挤上公车的高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