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日,愚耕终于平安回到家里,父母亲大人在愚耕面前表面上不动声色,若无其事,象是愚耕这次根本就没去深圳,而只是突然从家里失踪了十天,十天后,又突然回来了,不值得大惊小怪,这正好表明父母亲大人对愚耕极度失望。倒要看看愚耕作的是什么打算,父母亲大人几乎是把愚耕当做成天生有缺陷的人,才这么容忍了愚耕。愚耕还嫌让他们操的心不够,真是家门不幸。
愚耕也是恍然大悟,觉得他这次去深圳毕竟只有十天时间,事过境迁后,象是没有发生过什么。愚耕在父母亲大人面前,同样表现得很平常,装作没事人一样,好像存心要当残疾人,实质上却暗潮汹涌,一触即发。
后来在形势压迫下愚耕不得不噜噜苏苏地向父母亲大人透露,欲要在家里搞点什么家业的想法,哪怕种地也行。愚耕不认为他还有什么资格让父母亲相信他能在家里做成点事。明显信心不足,几乎想象不出他在家里搞点什么农业会是什么样子。好像父母亲大人能让他在家里成为什么样子。就只能成为什么样子。
母亲大人一听说愚耕想要种地,立刻就尖叫起来,冷嘲热讽,气急败坏,雌性大发,是不是想死了嘿!以为愚耕这是存心要给她丢脸,要让家里倒牌子。竟还好意思说出口来,甚至以为愚耕这根本就是为了要赖在家里不出去打工找借口,痴人说梦,信口开河,不切实际,村子里哪个会愿意种地,鬼都懒得种地。
愚耕见此痛心疾首,再也无心坚持种地的想法,情知只要得不到父母亲大人的支持,他就别想在家里有什么作为。父母亲大人认定他只有打工一条路,呆在家里就是死路一条,这不仅仅父母亲大人的看法,更是一种社会现象,愚耕学了四年农业,又在外面打工有着非比寻常的经历,对农业怀有深厚感情,使得愚耕对这种社会现象特别敏感。愚耕怀疑哪怕他勉强能在家里搞点什么农业,也无法让他的生命处于一种常态,愚耕不敢保证如果农业不能让他的生命处于一种常态,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对农业感兴趣吗?愚耕如果不能让他的生命处于一种常态,那他的生命无论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他都会深感不安。如果不能过正常的生活,那就要过最不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