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天空深浅不一的云层,看到远处苍白浓重的颜色,看到人群中独自单薄的身影。而想起的人大抵都已经不在。
01、
遇到静思是在阿杰的生日聚会上,她穿着碎花裙子,边上有漂亮的花纹。笑容像水面的涟漪一边,一层一层的在我心中荡漾。
从那次之后,我便没有忘记这个女孩,似乎一见钟情。
十七岁的夏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是在我们相识两个多月之后。
我们都在读高二,静思在普通的中学,我在一所市重点中学。有时放学会骑车到她的学校门口接她。
我载着她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感受从耳边拂过的风声。华灯初上,青春被隐约的美所笼罩。她说,我需要的就是这些简单温和东西。
静思朝一个地方长久的观望,好像想起了很多东西。她心里隐藏最深的秘密从来不和我提起,但我知道一定有那么一段记忆或一个人令她的心怅然失落,无法修复。
02、
静思如磁铁般依赖着我,这使我害怕感情最初的悸动是因为爱还是因为需要。像一层朦胧的雾气,沉重的散在心底。我对自己说,静思是爱我的。
在网上,认识了小米,她亲切温和,平易近人,经常和我聊到深夜,我们也渐渐熟识起来。
一个多月后,她说她要坐火车来找我,会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这些天里,和静思在一起的时候,她沉浸在一种喜悦里。
周日,我去火车站接小米。小米没有见过我的模样,但她有见我的那份冲动,尽管是一时冲动,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我们还是见到了。
红色的格子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一双花色布鞋和一个跨肩背包。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像一个跳动的精灵,脱尘而不俗。
我带她去了很多地方,城市里的一景一物她都很喜欢,她说这是一个有文化气息的城市。吃饭期间小米问我,是否对她感觉陌生。
不,你能来找我,我就很高兴,况且我们又不是刚刚认识。我看着她,她冲我微笑。
我们之间的话语不多,十七岁女子的笑容如绽开的光线,明亮安静。我想问她为什么来找我,却始终不能潇洒的脱口而出。
和我在一起五个小时之后,她又坐火车离开,我嘱咐她路上小心。她说她还会来找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03、
静思喜欢上绘画,她时常呆在角落里勾出浅浅的图样,是一些模糊的东西,只有大致的轮廓,她不画任何完整的人或景物,她说这样拥有残缺的美。自得其乐。
一个人无论追寻什么,快乐就好,因此我没有阻止。
阿杰和静思在一个班里,没有他我也不会遇到静思,所以对阿杰是充满感激的。我委托他照顾静思,不要被任何欺负。
小米在网上和我说了很多,她是一个自信沉静的女子,也只和我说过那么多的话,急切的要让我了解。我也向她抱怨了对现在爱情的不满与期待,我说,明明有了爱情,却还感觉寂寞。我们互相倾吐着一些心事,互相理解、支持。
后来阿杰告诉我,静思原来有个男朋友,他们关系很好,但后来男孩出国念书,和静思也就不欢而散。
我瞬间变得低沉,静思为什么没有和我提起过,她的忧郁是不是来源于此,那对我的爱也不纯粹和干净。
当静思兴致勃勃拿她画的东西给我看时,我直接放在手里撕碎,像细碎的羽毛一样,纷纷扬扬。我大声问她齐铭是谁,她是否还在你的心里。
静思什么也没有说,站在原地哭泣,大颗大颗的泪珠急速滴落。我忽然感到心疼,把她拥在怀里,然后一阵湿润的感觉。眼前的女孩如世纪末谢绝的花朵,惹人发疼。我实在不该埋怨些什么,过去就让它存放在记忆里安静放逐。
擦干静思的眼泪,我望着她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没有说一句话,而我的心在绞痛,似乎我又伤害了她。
在网上,小米说她又要来找我,距离上次时隔半个月的时间。
那我去火车站接你,我在键盘上熟练的打出这些字体。
好,你知道安妮宝贝吗。我感觉自己将会像她一样颓败迷离,仿佛像是一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