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是我国四大名著之一,又被拍成多个版本的电视剧——1986版《西游记》,浙江版《西游记》,张纪中版《西游记》,《西游记后传》等,网络上还成立了“西游记吧”对西游记的各个版本进行讨论,足见人们对它的喜爱。
小时候看西游记,对善恶分明、个性张扬的孙悟空甚是喜欢。逐渐成长,发现世间事物并非非黑即白,有时候,是非分明却有可能办了坏事。原来事事错综复杂,我们只有深入地思考,才能获得真正的智慧,做出正确的判断。再看《西游记》,感觉令自己感触较深的,还是浙版《西游记》。因为它阐述的道理帮我解开了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困惑,使我明了了为人处世的生活态度,令我豁然开朗。浙版《西游记》中,唐僧师徒西行途中不单是降妖除魔,而且在每次与妖魔较量时,更坚持渡化之路,将他们往善的方面去引导,并且,每个故事结尾,唐僧就会做总结,阐明一个关于佛学的道理。
孙悟空对三个问题的思考贯穿浙版《西游记》的始末:“灵台方寸山在哪里?斜月三星洞在哪里?你的师父须菩提是谁?”这正是反映出西游记“心的修炼”这一主题。联想到我们的日常生活,我们对于不同事情的态度,取决于自己的心中所想。事情做得正确与否,往往是因为,心对一些事物看得是否足够通透,理解的是否正确,拿捏得是否准确。我们平常人的成长,又何尝不是“心的修炼”呢?
最初的悟空,能力超凡,桀骜不驯,个性鲜明,“也能善,也能恶,眼前善恶凭他作。善时成佛与成仙,恶处披毛并带角。”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指出,人格结构的最基本的层次是本我,它处于心灵最底层,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动物性的本能冲动,是混乱的、毫无理性的,只知按照快乐原则行事,盲目地追求满足;中间一层是自我,它是从本我中分化出来是受现实陶冶而渐识时务的一部分。自我充当本我与外部世界的联络者与仲裁者,并且在超我的指导下监管本我的活动,它是一种能根据周围环境的实际条件来调节本我和超我的矛盾、决定自己行为方式的意识,代表的就是通常所说的理性或正确的判断;最上面一层是超我,即能进行自我批判和道德控制的理想化了的自我。超我的主要职责是指导自我以道德良心自居,去限制、压抑本我的本能冲动,而按至善原则活动。最初的悟空,就处在以本我为中心的时期。在天上他享受的是闲职待遇,“日日无事,闲游结交,天上众星宿,不论高低,俱称朋友”。管蟠桃园时,他偷吃几千年一熟的仙桃,当听说蟠桃大会没有请他时,则索性捣乱,大闹天宫。孙悟空的这段经历,恰似我们成长中都会经历的青春叛逆期,那时的我们,大都个性张扬,感觉自己所思、所想都是正确的,做事情率性而为,很少顾及他人感受。经过不断碰壁,不断遇到挫折,我们不断修正自己,逐渐走向成熟。
孙悟空闯下大祸后,被如来佛压在五行山下。如来佛对悟空说,“镇住你并非是我的神通,而是你的心。所谓佛即是心,心即是佛。你翻不出你执着的心,当然也翻不出佛的手心。”此时的孙悟空气急败坏,恶口相向。如来佛只是平静地回答“孙悟空,无论你说什么样的话,我,也如如不动。”这段剧情突显了孙悟空与如来佛的差距。如来佛心无执着,故而面对一切事物始终以随缘与平静应对,因此,不论悟空做什么举动,始终能够“如如不动”,心如止水。而孙悟空则表现得暴跳如雷,正如佛祖对他的描述,“身受‘贪嗔痴慢疑’等五毒之困至重,这五毒化为金木水火土,而名之为五行山,正是他自己的心将自己困下。如果孙悟空的心一直无忏悔之意,他就离不开五行山。”
从佛学角度上讲,贪、嗔、痴、慢、疑,是思想上的根本障道。贪,即多求无厌,执着;嗔,即嗔心嗔念,脾气暴躁是嗔念,责怪、埋怨、怒喝、打骂、恨人、杀人等都是嗔,是非分明同样也是嗔。爱干净,看到不干净受不了,也是嗔,一念的嗔就是厌恶。决定毗尼经曰:“宁起百千贪心,不起一嗔恚,以违害大慈莫过此故”可见嗔对人的伤害之深;痴,即不明白事理,为一切之烦恼的缘由。唯识论六曰:“诸烦恼生,必由痴故”;慢,即骄傲、自以为是,态度傲慢;疑,狐疑不信,是六根本烦恼之一。佛家的这“五毒”,同样是我们常人经常遇到的烦恼和困惑的根源。通过西游记,看悟空一步步成长,一步步与自身的“五毒”斗争,也帮助我们一步步解开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