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一下子安静地奇怪,没有一个人发言。一整节课,只有她程序化地讲着。班里最有娱乐精神的几个男生也是耷着脑袋,爱听不听的。我突然闷闷的,不知道该如何思想。看了眼曼娟和一帆,也是无精打采。似乎还是没能晃过神来。
终于下课了,不约而同地找到马老师办公室。面对着我们几个疑惑的表情,他终于开口了:“时间久了,我也舍不得。但这样安排对你们是好事,换了王老师,一样要努力,要乖乖听话…”视线落在我身上,然后却不说话了。
恹恹地回来,恹恹地麻木掉,成绩居然也没有因此落下过。只是马老师的身影,越来越少地看见了。
五
拍毕业照那天,看着所有的老师和同学,我们几个只是想念马老师。找到了,撒着娇硬拉他一起拍毕业照,没想到他笑了笑,却拒绝了。一直到现在,每天看看相框里大家笑脸的簇拥下,怎么找都不会有他。后来,我还是和马老师拍了张合影,他在左,短衫、领带、西裤,还有招牌眼镜,笑得特别开心。我在右,青蓝色T恤,牛仔裤,稍稍长的头发,青涩地拘谨着。
这张合影一直留着,马老师也有一张,不知如今是不是还在。
读高一的时候,有一次曼娟来信说马老师结婚了。那封信读了又读,最后竟然就着宿舍外走廊昏黄的灯光,轻轻掉泪了。
是许许多多的祝福吧,不然,还有什么…
曼娟说,一帆拿到毕业照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陈清秋拍得最漂亮呵。
我又恍惚了,只见自己呆呆地立在角落,不觉得哪里好看。
曼娟和一帆倒是上下毗邻,熠熠生辉。
芳菲不在这里,她说我们都拍得丑掉牙了,切…
六
大学时,有一次偶然读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君生,日日与君好…”盯着它好久,才发现眼眶湿湿的。一帆在一旁笑话我:“掉什么泪呀,傻不傻。”
大二寒假回家,好多次经过初中的校园,几年了,还是老样子。想进去看一眼就出来,只是想,却一次都没进去。听说,马老师调到县里了,马老师有了孩子,马老师发福了,不健谈了……
辗转反侧,弄到马老师电话,存下来,却没有打过去一次。怕是早不记得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了,哪里还记得,不记得了。
光阴易老,人心不在。
七
此时此刻,曼娟在泰国用QICQ发消息给我,讲述着自己如何男人地对付那些人妖们,发了许多张水灯节的美图。我建议她怎么也得弄个国际联姻,还强迫她早早地定了个娃娃亲,我称她亲家母。
曼娟有次问我:“一帆现在好吗?”
“不好。我跟他一直不熟络,你知道的。”
“他去支援西部了是不是,希望一切好好的……”她自言自语。
我回了个笑脸,然后关了电脑。
是的,他去了贵州,她在泰国,而我呢,还不知道将在何处。
清秋娜子
2011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