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争辩,我知道,人无信不立,从小的时候,中医出身的父亲就告诫我,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我愿意为了他放弃工作,放弃朋友,放弃所有生活的圈子,天南地北跟着他,不管贫贱和富贵。可是到了如今,换来的只是他觉得我一无用处,除了可以在人前炫耀下自己老婆性格温和,画得好画、精于刺绣,诗词文章还不错外,在工作上对他没有半分帮助,而今,那些他自豪过的,我的优点也成了他口中6年来我的打牛混世。不学无术。面对泪水他也只是暴躁着吼叫:“你除了哭的让人心烦还有什么用?”
曾经朋友告诫我千万别为了任何男人放弃自我,否则必定会遭到抛弃的时候,我满满的自信,宋金刚,绝对不是那种男人。曾经的眼泪让他心疼,而今,他心疼的只是另一个人的烦躁和不开心。曾经他拼命追过,爱过的人成了他现在爱情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晚饭后,宋金刚似乎恢复了镇静,语言里也多了许多推脱和狡辩,正如他昨天和我说的,任何人在犯错误的时候都希望隐瞒一些,可是他忘记了,一个有责任心有良心的人即使隐瞒也不会把错误转嫁的受害者身上。我知道自己简单的心无城府,当年他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父亲坚决不同意我们的相处,因为父亲觉得他心机太深,父亲对我说:“丫头,这个男人,他如果爱你,他会护着你,你会是最幸福的人。一旦他不爱你了,你的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下去。”当我盯着宋金刚的眼睛问他:“既然你们没有什么太深的相处,为什么你告诉她你一定会娶她。”他咆哮的跳起来,赤红的眼睛瞪着我一口否认,说我诽谤。我惨然的笑笑,终于拿出了我最不愿意拿出来的东西,打开文档,一句句的念给他听,哀伤的声音里透着平静的哭泣。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台阶上的烟缸里堆满了烟蒂,宋金刚无力的问我:“我们好好分手可以不可以?这么多年,我知道你跟着我吃了很多苦,身体拖坏了 ,工作也没有了,以后还要拖着孩子,生活很不容易,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空气中充斥着灰尘的令人窒息的味道,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说:“我-不-离-婚。”他马上又翻脸冲着我吼,说我太恶毒,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告诉我他不像我想的那样,他就是离婚也不会结婚,而是一辈子打光棍。我平静的说:“那好,既然你不结婚,又何必着急要那张离婚证?那我们就不谈离婚。”他继续骂我用心狠毒,想拖死他,我笑笑,不结婚,谈什么谁拖谁?
可能顾忌到他的名誉和地位,谈判的最终结果是宋金刚答应和她断掉,我们尝试重新开始。求我不要张扬出去,因为他混到今天不容易,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只有一个要求,调贾格丽回项目,不留在他身边。他说他会回头,但是不愿意让贾格丽离开,说工作上离不了,最后威胁我:“我告诉你,我离开她工作就做不好,工作做不好,这辈子你就别想和我好好过。”我珍惜他,珍惜他的工作,加上性格的懦弱,所以又一次在他的借口前前妥协。丈夫、妻子、情人,就这么相处着,住在一幢房子里,在一个办公室里上班。一个在外人看起来极端怪异的环境。
重新开始了,宋金刚最关心的不是如何调整我们之间的矛盾,改正他的问题,而是不停的追问我,如果三个月后不能好好过,能否不失他面子的好好分手?
天亮的时候,我礼貌的敲开对面贾格丽的房门,告诉她我给她带来的零食我拿回去,不劳她丢去喂狗,我自己会丢。因为她在网上征询宋金刚意见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维护自己妻子的尊严,而且告诉贾格丽要丢悄悄的丢,不要被我看见了,省得麻烦。丽丽一脸恼火的把东西丢到我脚底下,房门,在一声恶狠狠的,”莫明其妙,神经病”的唾骂声中被重重的砸上。我站在门前,很困惑的想着刚从眼前消失的那张面孔,为什么这个世界,第三者反而比妻子更嚣张凶悍,后人一语道破:“因为有你男人在背后给她撑腰打压你,既然他都当你是垃圾,那么她赶紧上来踩也是情理之中的。况且迫不及待的想赶走你早日转正。不踩?怕你不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