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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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说,爱情是一颗种子,当它扎根在你心里的时候,是不易察觉的。
霍白说,在爱情里,眼泪是一条悲伤的河,它贯穿着爱情的始末。
霍白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爱上一个人,那说明,爱情早已在你心中恣意疯长,只是当它填满你的内在时,你才发现罢了。
霍白说,林向晚你注定孤独终老…
不对,我为什么会孤独终老?转过头我问还在发表长篇大论的霍白。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自己顿悟去吧!霍白露出了一个表面意味深长实则奸诈无比的笑。
好吧我承认,虽然我即将奔入双十年华青春无限美好,但是我没有像一般的女生那样日日笙歌,用一种叫做纸醉金迷的方式过着这索然无味的生活;虽然我拥有能掐出水的光滑皮肤,算不上凹凸有致却也亭亭玉立的身姿,但是奈何我没有一颗热衷于对镜贴花黄的心;虽然我拥有大把大把别人从海绵里挤也挤不出的时间,但是我没有利用这被老一辈称为八九点钟太阳的光荣时期去冒险去闯荡,而是把自己封闭在学校沉闷阴郁的图书馆里看着一本本晦涩难懂的专业书籍…
但是,这就是我要的生活方式,仅此而已。
每每谈及这些,我就会对我的好闺蜜霍白如是说道,但她似乎永远以嗤之以鼻的态度回敬我。愚昧如我,实在是不懂她那颗恨铁不成钢的心。当她以某种深情的缠绵的腔调对我诉说着她对于爱情或深刻或浅薄的感受,我那渴望自由的思绪总是飘荡在某课本没有解出的习题上,以至于她问及我的想法时,往往不知所云。
我总是在想,若是没有遇到赵梓希,我的生活就该这样过着,不起一丝波澜。现在想想一定是我在十九岁之前活得太平静,我们伟大的上帝才不肯在别人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让我平平淡淡才是真。
2
那只是一个兼职超市值班的日子,某男在与同伴嘻笑打骂期间一个不小心两个不留意撞倒了货架,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我挺身而出救了一个还浑然不知危险降临的小姑娘,仅此而已。
就在上演的这出狗血的见义勇为戏码中,我和他相遇。当然,一开始只是伤患与始作俑者之间的纠纷,只是这纠纷并未持续多久就开始朝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进展……
当然,关于这件事的始末并不是我所知晓的,只是赵梓希他告诉我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失忆了,奇怪的是,我只忘记了在超市中的那件事。
关于那件事,我只记着昏迷前夕当眩晕的感觉侵袭,刺激着我的耳膜的手忙脚乱的嘈杂声以及怀抱里声声尖利的啼哭,还有在将醒未醒的时候,有人在照顾着我,温柔的,却给人以依靠般的安定……
昏迷中我进入了一个梦境,阴暗逼仄的狭小房间里,,散落在床边的药瓶,不省人事的女人,妈妈,是妈妈,不要丢下我,不要…抓着女人手臂反复摇晃的女孩哭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沿着下巴,掉在地上,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汇聚着。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像极了一条汹涌的河,拍打着浪花,向我席卷而来,涌进我的鼻腔,灌进我的嘴巴,冲进我的心里…咸到苦涩的滋味,像是谁的泪。突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破水而来,带着一种太阳之光一般强大的力量,我不顾一切地冲向他的方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温暖的,带着某种让人心痛却又是一种安慰的感觉,像最严寒的季节里的一抹微光,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与此同时,坐在病房里的赵梓希,看着床上的女孩,不知为什么,像是坠入一个让人心碎的梦,无端地流着眼泪,泪水一滴一滴打湿枕头,断断续续的呓语“不要走…妈妈…。”她呀,总是这麽让人心疼。自己的心莫名的不适,像有某一条跳脱的神经,突突地击打着。取出放在床边的纸巾,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残泪,把她脸上与泪水纠结的发别入耳后。伸手要测测女孩的体温,还好,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收回停留在女孩额头上的手,却被床上的人儿抓住。刚要抽离,不料,却被抓得更紧,另一只手顺势将自己的手臂抱入怀里,无奈只得弯下腰,顺着她拉扯的方向,坐在床边。而她呢,像是获得至宝一般,嘴角扬起,露出满意的笑。
男生痴痴地看着,不知不觉抬起手触向女孩的脸颊,在那将至未至之际,眼前的人突然动了一动,赵梓希浑身一疆,随后迅速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谁知这人却并未苏醒。紧张退却,终于恢复平静,看着女孩紧闭的双眼,心里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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