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危险是从我住院的第12天开始的。我刚和主管医生谈完话返回病室,因感疲倦,就爬上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她的护工在叫我,转过脸看见老人背过气了,脸色腊黄。慌忙跳下床,几大步跑了出去,站在走廊上,看见老人的主管医生就离我有两间病室远,忙叫:“医生,病人危险!”主管医生一听见,掉转头,一时间医生护士纷纷涌入。有的拿来了吸痰器,有的拿来了血压计,有的拿来了吊针盐水,有的推进了心电图仪,还有的喊来了在医院上班的老人的外孙子。……老人病情危急,她的主管医生忙着打电话唤来了科主任罗医生。罗医生到场就问:“今天早上她吃了什么东西没有?”护工答道:“吃了一点米粉,两嘴烧饵块。”罗医生就说:“今天什么东西都不要给她吃了!”主管医生向罗医生汇报说:“血压260,心跳210 ,心电图观测已出现早搏,脑严重供血不足!”我在一旁听了,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这可怜的老人拖不了几天了!眼前浮现她紧紧地攥住儿子的手依依不舍,希望儿子能陪伴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声音低哑地交待着后事的那个片断。我心里难过,输完液,就驻足在她的床旁,看到心脏检测仪上心跳已趋于平稳,就跟她的护工说:“好了,好了,总算救过来了,老人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她的护工摇摇头说:“病是越来越重了,可怜的老人,股骨骨折后躺了五个月,现在骨头长好了,可是……,她的一口气不掉,就是在等她在外面旅游的小女儿,还要撑十多天啊!”
第13天凌晨两点钟,我被自己的尿憋醒了,撒完尿后,关了灯,摸着黑走回房间,一边走,一边觉得有些害怕,这种不寒而栗一直萦绕着我,一个念头闪进我的脑海:“我们的病室成了灵堂,可怜的老人去世了!”天亮后,我来到医院,刚走到病室门口,就被老人的二儿子堵在门外,伸着头往病室里望:“病室里满是老人的儿女,老人真的去世了!我被扫地出门了!”只好暂时到别的病室去打游击,屁股才一坐稳,就有人告知:“可怜的老人,昨晚吃了满满一大碗鸡汤泡饭,在二儿子的守护下,大张着嘴,心脏曲线变成一条直线,在今天凌晨两点钟悄悄地咽下最后一口气。”不由想到:“奶奶,您在人世间太累了,希望您疲倦的灵魂能升入天堂!在天堂里,您就不会在感到气难喘,不再会饥肠辘辘,要吃什么美味就尽情地享用吧!您会身轻似燕,不再会被病痛所困扰!嘘!轻声一点,在轻声一点,让这疲倦的灵魂能安安静静地睡去吧!”
三
这是我住院的第15天,因为贫血,我被要求去做一个妇科检查。结果出人意料,说发现了ASCUS细胞,ASCUS细胞是什么,这里的医生有的说:“ASCUS细胞是一种病毒。”也有的说:“ASCUS细胞就是非典型鳞状细胞,我们这里没有办法处理,你到妇幼医院,市一院,她们有办法帮你处理,不行的话,你再到省肿瘤医院去做处理。”我的主管医生也说:“你要赶紧去看,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有点问题,能治尽早治,你还太年轻。”在这样的压力下,我第一次感到癌的威胁和死亡的影子。ASCUS细胞,不知道中文怎么翻译,代表怎样的含义,我不知所以,感到恐惧,也感到害怕。
来到妇幼医院阴道镜室外,走廊上人声鼎沸,我的心一点也快乐不起来。我不停地来回走动,想抚平心中的不安和害怕,但是手心仍紧张得出冷汗。听到医生喊着名字,女人们排着队鱼贯而入,“这是一场考试吗?”不由得伸头向帘子里张望,想让砰砰欲跳的心变得平稳一些。可医生发现了,就把帘子拉严了。听着“哎哟!哎哟!”的叫唤声,我的心不由得往下沉,心一下子就抽紧了。“我会落到这一步吗?”一个,两个,都这样皱着眉叫唤着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小瓶。“这里是什么?”我想问但又不敢,小瓶里面有说不出来的神秘和恐怖。突然,听到医生叫着我的名字,我一边应着,一边急急地走进帘子里去,脸一下子变得雪白雪白,依着医生的要求脱了裙子躺上产床,两腿分开,露出自己的阴部,我感到自己在哆嗦,手心也在不停地出汗。医生把仪器插进我的阴部,我感到疼痛,不由得夹紧了大腿,医生就叫,“你放松点,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一边用棉签蘸着碘酒和酒精,反复地拨弄着,转动着仪器,从不同角度仔细地看着,,一边在嘴里说:“我这里怎么成看疑难杂症的地方了!”一边又喊了两个医生一起看,我屏住呼吸,再也不敢喊疼,不一会儿,听到医生说:“好了,你可以下来了!”忙着从产床上爬下,心中满是忐忑,我在等着最后的裁决和审判,不敢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就站在那等。这几分钟,比我参加的任何一场考试都让我窒息。不一会,她叫我到帘子里去拿结果,脑子里一片空白,拿着结果,不明所以,机械地把结果递给了一位年轻的医生,她一边刷刷地开着处方,一边告诉我,“没有发现ASCUS细胞!”
压在我心头的大石头“轰”地放下了!
顶!
在医院里自己总觉得不是自已的。呵呵,我住院时也有七日的日记,但我没挂。
若笠,你可知道,这是我最不愿让你看到的一篇文章,因为在那个时候,人是很
蓝星哥,送上迟到的谢谢!
生命总有脆弱的时候,何必回避?如果早认识,还可以做你停靠的肩膀。
我没有想逃避,就像我在你的美文《生与死的距离》点评说的:“我对死亡存在
说与做总是两回事,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