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涂好了第一层油彩,把它放在微风中。风轻吻着这幅一度震惊世界的话,又似乎在听她诉说着一个哀伤的故事。
【五】
睁开双眼,自己仍坐在未完成的画作面前。
究竟用怎样的色调才能描绘出一个真实而又朦胧的梦境。我绞尽脑汁,尝试了各种不同的色彩,却找不到一种让人满意的效果。
正当我咬牙痛思时,编辑打来了电话。
要想参展今天之内必须交稿。
我摇了摇头,给画蒙上了一种近似抽离的灰白色,灰与白可以交织出淡淡的哀伤。
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效果,但我现在更需要一个参加展览的机会。相信我以后会有更好的灵感,也一定会有更完美的作品。
【六】
经过这次的展览,我的生活发生了极具的变化。我已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而且与一家著名公司签约。公司给我租了一间很大的画室,画室有两扇巨大的落地窗,每到白天都会有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画室。
我每天夜以继日的工作。我必须在公司规定时间内完成画稿。我的每一个灵感都被我用极快的手笔、及其稳健的手法展现在画板上。但我的思维永远跟不上公司邀稿的速度。于是,我什么都画。一株花、一棵草、一只蚂蚁、甚至是一粒米。
我的作品毫无疑问的受到世人追捧,我也过着悠闲自适的生活。
一转眼就是20年,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一生。紧张而又轻快的节奏早已让我忘记了当年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梦。只是没有想到,我还会做那个梦,那个足以困扰我一生的噩梦。
【七】
我又进入了梦境,我又见到了达·芬奇。他此刻正在为那幅永恒的经典上最后一层的油彩。此时,那神秘的微笑已经揭开了她那神秘的面纱。那微微一笑竟带有几分讽刺和揶揄的意味,我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那蒙娜丽莎的面目此刻在我看来竟是如此狰狞。她那双合拢的双手仿佛掐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喘息。
这时,达·芬奇拿起画笔,像是下什么魔咒一般,在蒙娜丽莎的左眼球上写下了“C、S”两个字母。我霎时一惊,“C、S”,陈飒。
你和他们一样,是第72个为了名利而抛弃作为一个画家的责任和梦想的人。
你说什么?
你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失败的画家,你……
不,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梦想,我已经成名了,我的画也很受追捧。
但作为一个画家,你却为了赶稿一再滥用自己的灵感。你从没有真正认真对待过自己的灵感,你从没有真心完成过一幅画作。
不是,不是这样的,等下次我有灵感而且有时间的时候,我就会做一幅完美的画作。
不可能!灵感这种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语道破梦中人,我从睡梦中惊醒。
凌晨四点,电视播放着一条新闻:
“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播放一条从意大利传回的新闻。《蒙娜丽莎》画像惊现神秘字符,左眼球上的看起来是C、E,但也有可能是B或者S。在背景拱桥中可以看到数字72,也可能是字母L和2。画中还有其它字符尚未看清,目前正在……”
我关掉电视,打电话到公司辞掉了工作,赔了违约金,我要去过一个真正属于画家的生活,但愿还来得及……
【八】
也许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一个只属于达·芬奇自己的秘密。
我在52岁那年发现了能够进入别人梦境的方法,也许大家都知道我在科学领域的造诣,但我想没有人会相信我。于是,我决定做一个实验,一个可怕的实验。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我和父亲。临走时她对我说不要再画画了。现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人真心诚意在画画。每个人都因为不同的目的,用不同的方式让自己的画受到追捧。不会有人因为你的热爱而欣赏你的作品,那些名门贵族不过只会欣赏哗众取宠的人罢了,我不希望你变成他们生活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