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下雨,撑伞,电影里的戏码,却真实地发生了。但你足以被当做男主,而我只能弱弱地做陪衬,突出你的善良体贴。我是酱油丁,甲乙丙偶尔还可以出现,而丁,可怜的丁,只是蹩脚的路人,这次却被赐予这般福利。
你优雅地撑伞,为我。我看你礼貌地摘下耳机,耐心听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我在讲什么,我激动得语无论次,又偏偏想表现,不谙就这样错过。你只是静静地听,不时说上句,可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以至于我根本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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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留意到我的签名档,知道我喜欢海喜欢纯粹宁静的渐变蓝 。你为我挑了件t恤,送我。我真是被你吓得不轻。我是开心过头,脑子就会卡机的人。当然,你并不是直接给我,那样太唐突,不像你的作风。你留了张纸条,匿名的。你总喜欢靠默契和彼此的感觉做事。这样让我很不确定,就像爸爸刚给我的百元大钞不翼而飞,而我并不知道到底是被我掉了还是花了。我说过我开心的时候,脑子就不好使。我不敢问你,那层窗户纸,我们都不愿意做客,毕竟那时我也是喜欢凭感觉做事的人,只希望两个人能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不要那么明目张胆喧宾夺主的追求。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朦胧的事实很容易改变,就想一个人在雾里迷了方向不知往哪走,随感觉踏上了这条路,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又换了方向。
那段时间我特别不安,后来才知道那叫预感。
看到你也为她撑伞,我假惺惺地笑了,还故作镇静地走过你旁边,头也没回地往前走。还以为那样很潇洒,装作经过什么也不知道,高傲地走开,甩个背影给你看。可你,连句对不起也没有。
我甚至怀疑过那件t恤的真实性,可它就这样无辜地被我揉作一团仍在床上。我竟是那么懦弱,连把它仍在地上踩两脚的魄力也没有。那件衣服,我都不舍得穿,偶尔拿出来穿,也会亲手泡进洗衣液,再特意用金纺泡过,赋予它和你一样的气息。
跳过那些矫情的情节,我静静地把它抚平,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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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毕竟,生活还是得过。
你每次看到我都会尴尬地撇过头,像只孤芳自赏的天鹅。知道吗,我死心塌地地痛恨过这样的你。我真想用力地扳过你的头,箍住你的目光,看我如何用我愤怒的眼神,把你灼烧的体无完肤,再把你像四肢不全的玩偶,不屑地扔进不见天日的黑暗。可那是又正好是春天,漫天的水汽蒙上我的眼,然后便有了这样一幕——我满含泪水深情地望向你,你却决绝地别过头去。
有时,春天也会很冷。我控制着不让自己在附着水汽的窗一笔一划写这你的名,不在日志里有意无意地提你,甚至还在同学面前诋毁你,可还是无关痛痒,反倒积聚了喉咙里紧涩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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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六年了,我好像平静了,逐渐变为一个温婉的女子,可我觉得这样特别虚伪。还好,我不再会被你激起波澜 ,看以前的日志,要想很久很久才想起是你。在搬家时,如果没看见那件t恤,我都想不起我曾那么彻彻底底地爱过你 。
同学聚会也没看见你,我还是提起了你,大家居然一口咬定不认识你。我不知怎么笑了。回家翻出有你的照片,也只是一张集体照。翻出来看到原本你站的位置空空荡荡的。
哦,你不在啊,我喃喃语道,对啊,你一直不在,一直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