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满足。
下了火车后,听着月台独有的风音呼啸而过,我一个人大包小包的跟紧人群。每个人都走的匆匆忙忙,为生活,也为爱情和梦想。他们不会想到此时有这么一个人在练习着自己保护自己,会有多么渴求他们毫不经意的帮助。但无奈,我只好忍住手心被勒成一条一条肤浅却刻骨的痛,加快的踩着我廉价的凉鞋,走出了已经是黑幕下的火车站。一出火车站,我望着一大片广场的空空荡荡,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可以被释放的彻彻底底的了。
诺大的广场上没有人理会谁,每个人都把自己套在自己的情绪和生活里,他们的生命轨迹就只能在远处互相遇见,然后上说着无法交接的遗憾。我在这样的遗憾里划开了一重又一重的别人的邂逅,小小的膨胀了一下自己的感想,只管向着所想而去。
上了公交车,趴在前座的椅背上,我才终于把双手释放出来。用双手手心柔软处互相给对方的伤痕疗伤,小气地抱怨又满足着。等到痛楚消失了一些,我才终于如释重负地侧仰着,侧脸看着无处不在晃动的霓虹灯。此时站牌的晚风轻拂起我的刘海,把它变成我讨厌的中分,但我没有去梳理它。只是懒懒地看着自己在窗棂上的折射,想着这样的变化是自然而应该的,我觉得这样的幸福很浓,很浓。
听着耳机里的歌声。《恋空》里面的《heavenlyday》,总是蒸腾着莫名的忧伤,弥散在每个时空。就像美嘉和弘树的爱情,他们用尽了全力去爱对方,也给了对方最是念念不忘的疼爱和在乎。尽管弘树在死亡来临的时候选择了用浑身的刺刺伤柔软的美嘉,让她去别处开始蔓延自己的幸福,但我还是会常常想起电影里图书馆那块黑板上,美嘉写下——“你现在过的幸福吗?”。
还有下面被弘树写上去那一句——
“我曾经幸福过”。
听着别人的歌,回忆着别人的故事,其实也有着这么几首歌,能让我想起我过去的回忆。或许爱情也是不分贵贱的,每一段爱情都可以配的上任何歌曲。每一首歌里,不经允许的就可以被承载了如此多的年华和爱情。它们在我们耳边响起的时候,每一个音色的华丽就像在告诉着我们。那些沉睡着的每个不肯面对的倔强和幸福,终是会醒的。
车过橘子洲大桥的时候,正好是每周六橘子洲的烟火。第一次在桥上看着旁边天空里被肆无忌惮挥霍着的灰烬和幸福,我看到了另一种姿态的美丽,变得异常敏感和无知。它笼罩着我此刻生命的整个天际,让我开始不知所措。可车子还在移动着,不为所动。我只能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向着远方美丽的烟火,它们划开了一季的夜空,跑过我的痕迹里,告诉我。就算错过的,也是认真的。
我直直的坐在位置上,不再回头一次。
七夕前夜,一个人翻着几米的漫画时,我学会了用一种陌生的唇形,呆呆望着里面永远也涌动不到我身上的悲伤和快乐。别人明明就是幸福的,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哪怕一丝丝的孤独和被忽略,为自己的完美争取和贪婪着。这让没有尝过爱情血与蜜的我,只能一遍一遍的手绘着越来越快的人物和表情,然后把素描纸弄成遍体鳞伤的风音,在风铃下撕扯出华丽的孤独和难堪。
“大家都以为泰瑞沙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最后她却变成最幸福的人”。
我用画笔,狠狠地在这句话的下面划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