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知道第二天早上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左颊上清晰的印着两条手指印。
我说过,我是一个孤傲的人。
我去找我妈要化妆品,她皱眉“高一的学生画什么妆。”我指指脸颊说,我和人打架了。她这才把眼神聚焦在我脸上,然后从她那恶俗的香奈儿包包里摸出几张钱说:“你在学校里被打了,这说明你人际关系不好,有些人,你用钱就打发了。”
我没有把谁列入“有些人”,而我妈先用钱把我打发了。
她们都说那天的苏漫就像只狐狸,画那么浓的妆。
我则坐在板凳上,一翘一翘的,我问你:“你觉得我的妆画得好看么?”我想你一个学美术的,鉴赏能力也应该挺高的。你说,你素颜好看些。我心里乐滋滋的,觉得你可真会说话。顿了一会儿,你又说,苏漫,我知道你为什么化妆,我看见了。
我笑嘻嘻地说:“看见了你也不帮忙,好歹我们是同桌啊。”你说:“基本上是你在打她们。”
也是,除了开场的那一耳光,我几乎是发了狂地反击,我最恨伤害我的人。
你又说,苏漫,你应该是个好学生,怎么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我顿了一下,又觉得顿时火大,你凭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我摔了书,你干什么那么鸡婆?
老班似乎不敢相信我说我不想挨着你坐的理由是,影响心情,耽误学习。老班看看你又看看我,那表情明显认为你才是该说那番话的人。
老班最后没能调成座位,因为你说,苏漫坐哪里都是拖同桌后腿,我不怕,因为就算她拖着我的后腿,我也能带着她策马狂奔。
老班和我同时被你震慑了。
被你拖着策马狂奔,想想都觉得肉痛。
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停下了你忙碌的画笔。我心情好时问你,袁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画画,又不敢拿出来见光,怕没人支持,所以放弃了?
你摇摇头,你说,苏漫,你最近怎么不问我题了。我疑惑地说,是吗?有规定我必须要向你问题吗?
我最近没那功夫,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学校的太妹最近安静了不少,有不少人看见我都叫我一声“漫姐”,我挺受用的。我妈没怎么教育过我,可有一句话她说得对,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我挂彩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你。子虚乌有的罪名让我白挨,挺不划算的,怎么样也要名副其实才算够本。
我盯着你老半天了,你握着画笔的手就没动一下。良久,你抬头,说:“怎么了?”我冲你一笑,“跟你商量件事。”可见我当时确实是无心的。我说,要不你当我男朋友吧。
画笔应声而落。可见这句话带给你的冲击力也不小。
你说:“苏漫,别开玩笑。”我呵呵呵地笑,我说:“你不想?”你捡起画笔,将纸和笔胡乱地塞进抽屉最里面。你说:“没想过。”“你骗人。”我盯着你的眼睛,“你没想过干嘛一直画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画什么。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你的身形顿了一下,你大概没有料到我怎么那么胸有成竹。
然后,你带着微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好吧,我承认。
怎样才算伤害一个人,怎样才算把人伤到最深,我不知道,可我就做了那样的事,我说,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凭什么觉得你配喜欢我?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一颗怎样孤傲而又别扭的心。
我坦然地看着你隐忍的怒气,好像每个人都该对我冷冷清清。我好像越来越不屑于他人对我的看法,不论是忽视,还是喜欢。
四
孤傲的苏漫,竟然会在有一天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
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可以清楚地听见父母的争吵,看来他们的财产问题已经解决了,只是还落了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