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窗户响动,我睁开眼,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已经坐在我的床前。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她瞪着我,咧嘴笑着,她的胸部丰满无比,还上下起伏,显然是刚才翻窗子时累的。我轻轻的问她,你怎么来啦,她说那男的烦得很,他要我和她睡,我不答应他就和我吵,我趁他吐的时候悄悄溜啦。说完就爬上床来,挤在我和朋友的中间。她把脸凑到我耳边说,今天我喝了很多的酒可是没醉,我酒量大得很。扯了一大堆关于酒的话后,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说酒话了,她说,你像我最喜欢的那个男朋友,只是他不会Just one last dance,而我知道你会。这时候我那个醉的人事不醒的朋友好像醒了点人事,他哼哼着翻身过来,一只手臂搭在那姑娘的腰上。姑娘轻轻地把我朋友的手提开,我的朋友又哼哼着翻过身去。她嘿嘿一笑,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我缩回来她又拉回去,这次我不缩了。我搂着她,她在我耳边说,今晚的月光很漂亮,明早日出也一定很动人,再睡个把小时,你陪我去看日出吧,去哪里呢,雨龙山吧!我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声好。她说,你电话给我,我把我的号码和QQ记给你。我从枕头下摸出电话给她,她嗒嗒嗒按了一会儿又给我塞回枕头底。她说,睡啦,你可不许乱动啊,我哦了一声。
枕头底的手机把我震醒,太阳早已爬得老高。我发现我的一只手搭在朋友的腰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飞快地缩回手来。朋友在电话里说,你两个快起啦,过来吃饭。我看着电话本里两个陌生的号码,署名是“电话”和“QQ”,我断定昨晚不是梦。
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那个姑娘和那个男生,朋友说他们一大早就走啦。我问那姑娘的情况,他说那姑娘他也不很熟悉,只知道她初二的时候为了男朋友自杀可是没死成,后来就没读书了,有了很多的男朋友,贱得很。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一个初二就没有读书的姑娘,如何能在一个垃圾诗集里披沙拣到金,又是怎样懂得那些我都不知道的英文诗句的,她又是怎样有那么大的酒量的,她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我正想着,“电话”来了信息:说好要去雨龙山看日出的,可我没有叫醒你,因为我必须走了,现在我在长途汽车上,刚才我看到日出了,它从云海里爬出来,暖暖的光线下,天边是黄色的,大地一片清凉。我是向着太阳去的,如果我围着地球转一圈回来还能遇到你,我一定会叫醒你,你可不许贪睡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算啦,我知道你就好了,我会记得你的,不用回啦,我头很疼,我要睡了。
我嘴角轻轻一扬,删掉了信息、电话和QQ。此后我们没再联系。
我回到家里倒头就睡,因为头痛欲裂。我梦到她了,她在凌晨月光的映照下坐在我的床前,挺着丰满的胸部,双手托着下巴,瞪着两只大眼睛,咧嘴笑着。
那是高三时候的事,很多年过去了,我仍会想起那个我删了她联系方式的姑娘。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也忘了她长什么样子,我只记得她能一口喝掉一满杯的白酒而面不改色,她有着动人的抽烟姿势。她说话轻声细气的,她说:Since there is no help,come let\'s kiss and part,可惜我们通常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我们遇到的是不解风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