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或许所有人,都会把我遗忘。以后,或许我,会忘记所有人。但我相信,如果,还有温暖的触动,还有那恍惚中想着想着便傻乎乎的笑起来的一瞬间,那一定,就是关于曾经,关于我与所有人的回忆,那些千丝万缕迂回在一起的,用最真情的笔写在心里的——我的故事,点点滴滴。
秋初我起笔,我的心情又是否与他相似呢。他看的是秋末,碎了一地的叶,万峰红装,只是否于天地之间,还是未免与晚霞连成一片。红枫随风起而落,飘入了江,又漾着水,漂向了远方。不知归处,不知去向。不知那些人,现又身在何方。即便他再豪情,即便他再任重道远,但此时,也会有一点点,一点点对过去的荏苒的时光的怀念与哀伤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不禁感慨,依是少年,曾经的同窗却不见,明明幼稚,却仍然要学会分别。他们似乎远走高飞,又似乎明明就在身边,但时间叫嚣着如浪奔般,冲淡了一切,卷走了一切。也许我与他再见,也许我与他只是擦肩。但想着那遭的时间,不禁,破涕。我的回忆,满满……
东城的学堂,城东的故往……
晨间
1路车向来是不准点的,所以总是要提前个一时半刻,难免会早到,但学校是不让早进的,于是便习惯了在校外就着晨光吃着早点。卖早点的铺子门口,多集会着自班的同学,打趣吵闹,好不快活,虽风有些冻,却不觉得这清早太冷太寂寞了。那日失意,心情极为低落,从车上下来,便觉着消沉苦闷。口袋里的硬币不多,但还是买了热食,虽是几个烧卖,但也能将就着填填肚子。“老板,钱。”嗓子似乎不好,声音沙哑得难听。老板是忙的,对于周遭的客人总是照顾不及。忙乱间找了钱,便是不再多瞧着我一眼,“哎……”虽知道他算错了账,却偏偏因为低落而显得及没有底气,便是咽下了后话。事事难堪,就连这般也要受人欺负,委屈难免了。看同学都在,冷清的早晨因为这些没大脑的人而沸腾起来,凄凄的感情竟有些许好转。硬是挤进圈子,摊着手,有些故意玩笑地说着:“怎的?物价涨成这样了,昨个儿还是五毛,今个儿就成一块了?”老戴不解,于是便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所以,我幸运的,又一次,感受到我的同窗带给我的温暖,他们叫嚣着为我讨回公道,他们,人真的好好。心头一暖,却又是百感交集,好多滋味,好多话语,都哽塞在那个不知名的黎明里。终,我知道,有他们,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好惧。
后来——
离校不远的地方,一家颇为正式的早餐店毫无预兆地拔地而起,也算个天大的好消息。地方不小,名字也好——五谷丰登,倒是念着顺口,看着也顺意。这里,有桌有椅一个大厅,再不用站在冷风里喝着冷空气,更是方便了那么些个人,干那么些个事情。总还记得,那些年,铺着两本作业,提着笔,亲切与校长问好的那些场景。自家的一班同学都窝在这里,于是,小小的餐厅,演绎了青葱年华里苦涩的回忆,少年时间中迷惘于朦胧的心情。就像一部偶像剧,没有多内涵的道理,有的只是同学间,简简单单的情谊。
午间
是去食堂吃午饭的,所以菜色未免单一,也难以真真填饱肚子,以至于午休时分提不上多少力气来,更别说写些个作业,听一点点课了。但望眼偌大一个教室,总会是有几个零零散散的空座的。
庆幸的,我的座位也是空着的,不必耐着性子做些不想做的事,终归是好的。不知是否美术老师发了慈悲还是我与她的师傅往来频繁她卖个顺水人情,反正她选中则个参加个甚艺术节了。速写,难得各种艺术里成本不高的一个,一支不错的黑水笔,便够了,就连画板,学校里也是有的。
午间,风里摇曳着黄叶,蒲扇大的叶拍打在窗边,透过稍有些陈旧的玻璃,那似乎大笔涂抹的云,缓缓在微风黄叶里挪,移将这蓝天显得分外清明,天下是间,间里是人,人虽焉。三人成伙,二男一女挤在一起。屋子里肃静,只敢轻轻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