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墨,此事还是让你爹爹的旧部来办吧,毕竟太过凶险。”月娘显然还是不放心,绝美的眸子里闪着不安之色。
“不必!我自幼便跟随父亲习武,如今我的武艺并不输于爹爹,定能够手刃那皇甫卓然!况且,这般大仇,也必定要我亲手来报,方才能甘心。雨荷,你就在今晚带领我们召集来的人手,今夜,我们便来一场宫变,那皇甫卓然不是最在乎自己的皇位了吗?我就让他在临死前看到自己的江山易主!”厢墨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甘雨荷紧随厢墨出门,因而,她们都没看到,浮在月娘脸上那抹清冷的笑意,“不过只是个小女子的见识,即便是自小熟读兵法,依旧改不了女子的本性,今晚,恐怕就要是你们亡命的夜晚了。”月娘近乎鄙夷地看了眼甘雨荷她们离开的方向,似是惋惜又似是不屑地说道,“女子,终归是只有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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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现在是几时了?”
“回皇上,现在时候尚早,再过三个时辰才能举行封后大典。”
“奥,还有三个时辰啊。”
福安不禁叹息,类似的对话,已经在这一天里重复了不下十遍,他们性格向来沉稳的殿下何时变得如此毛躁过?可见皇上对那新皇后当真是极为喜欢。
这荣国百年来一直有规矩,封后大典之前,皇帝不可以与未来皇后见面,这才导致了皇上如此焦急。
皇甫卓然似乎终于等的不耐烦了,起身站到了与书房的窗边,似乎有些不安。
“福安,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朕是在故意辱没他?”皇甫卓然长身而立,一身明黄的龙袍衬得他愈发的气质高贵如莲,这位少年君王赫然就是那日与凤离卿一同饮酒的黑袍妙公子。
“哟,皇上,瞧您说的,这当皇后可是世间女子都艳慕的事情,尤其是能做您的皇后,那可是三生修不来的福分,怎么会是辱没了呢?”福安似乎觉得皇上的为题有些多余,可又实在不敢表漏出来,只得一个劲的拍着马屁。
皇甫卓然听了福安的话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宽慰,脸色反而愈加的难看。
御书房的氛围瞬间变得冷凝起来,伺候的侍卫婢女都噤若寒暄。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真是没错的。这天子如是怒了,这几十条人命也许便搭进去了,甚至可能牵连的更多。
皇甫卓然转身回坐到椅子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在手里面把玩着,似乎甚是漫不经心,可任谁看了,都知道现在这位少年君主十分的不安,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便不得而知。
凤栖宫内,一群侍女正在为未来的皇后梳妆,这位皇后不知是何原因,自到了王宫以后,就不曾摘下面纱,并且皇上特意吩咐了,任何人不得伺候皇后沐浴更衣,不得过分触碰。
这些命令着实奇怪,但宫女们自然不敢胡乱猜测。
那皇后戴着一条白色丝帕,看不清楚容貌,可仅是那双凤目,便足以勾人心魄,让人禁不住联想,这凤目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倾城绝色。
但无论怎样好奇,侍女们终是不敢逾矩,能在宫里存活至今的,也大多是些精灵人。
一番梳妆很快便完成了,侍女们纷纷退了下去,皇上是吩咐过的,上妆的事情不许她们动手,这更衣就更不必说了。这位皇后恐怕是荣国有史以来一切事情最亲力亲为的皇后。
一众侍女退下之后,便有一黑衣之人跃了进去,不得不说,能这般轻易进出皇宫的,委实是个武艺高强之人。
那黑衣人上前跪下,开口道,“主公,一切证如您所料,手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一切。”黑衣男子抬头,看着眼前一身大红色宫装的人,似乎有些不满,可终究只是略皱起眉来,未将心中的疑虑吐出。
被称做主公的人儿并未答话,只是点头而后挥了挥手指,那黑衣人了然地退了下去。
凤栖宫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如同一滩死水一般,未有半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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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红色的灯光印照着静坐在榻上的绝妙人儿,皇甫卓然一时一身大红色喜服,长身而立,目光却紧紧黏在榻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