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XX,麻烦快点。”
在车上,我心中越来越不安。五指紧握,指节也因用力而丧失血色。在网络上我可以一本正经,正义言辞,靠层层伪装把自己包裹的冷酷,坚强。可现实中我该怎么办?
司机停车,我付钱下了车,在雨中寻找。不远处的街灯下,一个人双臂抱膝,蜷坐在地上。衣服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雨水打在她身上又被溅开,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我不确定是不是她,走上前,低唤着:“苏颖”。
她发觉有人,抬起头,两眼无神的看着我。我愣住了,在我面前是一张惨白的脸,精致的五官,长发滴着水贴着她脸上。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打量一个美的让人心动的面孔,然而我也没忽略掉她嘴角和胳膊上的淤青。
伞被我推到她头顶,雨水打在如此瘦弱的身上让我心有不安。她摇晃着站起,与我的肩膀一般高。她仰起头看着我,我亦看着她。她眼中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她虚弱的像一把枯草,倒在我怀中。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她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夹杂着雨水让我难以忍受。她的身体滚烫,我扶住她将手放在她额上,额头烫的吓人。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我不去……”她神志不清的喃喃道。
“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她皱着眉,将头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如同多年前我养的那只波斯猫。想来想去,只好将她带回我租的房子。心中忐忑,老爷爷可没批准我把女人带回去。而且是穿着如此妖|艳的女人。
打了的,将她扶进车子。她身上湿漉漉的,黏了我一身。雨水淡淡的土腥味和着她身上的体香,充斥着我的神经。如此近的靠近女性的肉|体,让我如坐针毡。终于到了,将她扶进屋子,安置在沙发上。
找来毛巾为她把长发擦干,最难的的是为她换衣服。褪下她紧贴在身上的红色长裙,暴|露的春|光让我差点喷鼻血。手忙脚乱的为她擦干身体,换上我的一件T恤,褪下她的细带高跟鞋,抱着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才找出一盒退烧药,喂她吃下。又把毛巾润湿,敷在她额头。做完这一切,累的半死。
高烧中的她说着胡话,剧烈的挣扎。被子也被踢开,双手在空中乱抓,仿佛要抓住什么。我俯下身握住她的手。五根纤细的手指抓住我的手掌,紧紧的抓着。
我看着如此憔悴的她,心中不忍鄙弃她,只是叹造化弄人,遇人不淑。半夜时分,她安静下来。烧也渐渐退了。我放下心来,费了很大劲才把手抽出来。摸索着从抽屉找出一盒烟。抽出一颗叼在嘴里点燃。
我抽烟,但不常抽。只有心情不好时才抽一根,浅尝云山雾绕的感觉。我站在窗边,听着窗外雨声噼啪。
那一夜,我第一次觉得夜居然可以如此漫长。
估摸着她要醒了,我去厨房煮了些白粥。水气弥漫,晶莹的米粒聚在一起,“咕嘟,咕嘟”。我忽然想起母亲小时为我煮粥的情景。她辗转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也打量“陌生”的我。
“你是小宇?”她有些紧张的问。
“嗯”我点点头,问道:“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揉揉头,忽然感觉到什么,掀开被子向里看去,脸上一阵潮红。
“昨晚,我们……”
“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打电话给我,而且你发烧了,你说不想去医院,我又不知道你住哪里就把你带到我家了。还有未经你允许帮你换了衣服,请你见谅。”
说这话时,我也佩服自己的镇定。她面上更红了,却多了一丝妩媚。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我转身去厨房为她盛了一晚白粥。
“你刚刚退烧,吃些白粥会好些。”
她手捧着碗,米粥的香气包围着她。她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落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