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篇献给我的大学同窗。希望这段共同的记忆能给你们带来永远的快乐和幸福。
一
时间在流淌,我们也在流淌。
在某种意义上说,大学与中学、小学的不同之处在于大学是带着感情在读书。小学,中学没有时间梳理感情,大学可以,可以淋漓尽致,可以忘乎所以。我们用各种方式证明什么是青春,不知疲倦的奔跑,没有起点,没想过终点。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那点感情不折不扣的用在了一帮兄弟上。
二
提到兄弟感情,两个字不得不提,足球。足球的形状是圆,兄弟感情的形状也是 “缘”。
学校的操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是圣西罗,更不是老特拉福德,但可以说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操场很简陋,竟是漫天飞的黄沙,摔倒必伤,伤了就不是小伤,起码也浪费点血。没办法,我们只好与沙共舞,谁让我们爱足球要比爱自己的身体强烈的多。
每逢没课,楼道里准会传来一声“踢--球--啦--”,声音钻进我们的耳朵眼里,钻进楼道的每个角落。足球啪啪撞击着地板,同时也撞击着我们这颗激动的心。随后,我们这些足球爱好者个个响应,就像陈胜吴广要起义,更像部队里的紧急集合。我朝楼道里瞄一眼,看看去的人多不多。踢球吗,怎么也得七八个人才有意思,人少没法踢。但话又说回来了,不论多少,我,都要去。
“李鑫,踢球。”我说。
“好,马上。”李鑫眼睛瞟了我一眼,不情愿的笑了笑,一边答应着,一边又跟电脑显示器亲密上了。
“二哥,踢球。”
“多少人?”二哥瞪着比我大一倍的眼珠,翻着厚厚的嘴唇,左手插兜,右手勾在上铺的床栏杆上,一边看黄刚打游戏,一边问我。黄刚穿一件浅黄色T恤,蓝色已经褪去的发白牛仔,暗红色皮靴,圆圆的眼睛紧盯电脑,右手扣在鼠标上,筋骨分明。
“放心,人很多。”
“洪涛,猪头,走不走?”
“叫小龟没?”洪涛问。
“叫了,他在楼下等我们。”
我们换上“装备”,至少也换双足球鞋,双星的,黑布白条,便宜实用。然后是队服,多半是橘黄色的荷兰国家队队服,那是我们曾几何时有组织有计划购买的,身后打上号码,我是2号。饭盆1号,二哥3号,猪头4号,俊辉5号,小龟6号,郭帅7号,成伟8号,老汉9号,洪涛10号,李鑫11号。
也有不穿队服或穿其它队的。王飞经常穿他的宝贝牛仔裤,挽起裤腿,恰似要去水中摸鱼,黄刚则总爱穿一条黑色运动裤。猪头也很特别,他的队服很多,与他的球技很不相称。但猪头有护腿板,这是我们没有的。黑白双煞则是黑白间条的尤文图斯队队服。
我们经常踢的是小场子。所谓小场子,就是随便在操场上找块空地,两边各自造一个球门,场子的大小由人的多少决定。没有守门员,没有越位。即使这样,我们玩的仍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集合完毕,我们先是在楼下一堵贴满白色瓷砖的墙壁上抽上几脚,算是热身。有时也练几个角球或是头球。你一脚,我一脚,足球和墙壁之间发出通通的声音。震撼的声音,动听的声音,青春的声音,连同我们的一腔热血在校园里回荡。
来到操场,我们对准球门,又是一阵“狂轰滥炸”。球门没有网,只有一个空架子,不知哪年喷的白漆早已掩不住斑驳的黑色铁锈。但是我们只有在这儿才能找到感觉,踢球的感觉。
踢球,谁都有特点。猪头名叫穆宏,身高一米八零,看似标准的运动身型,但只是一只纸老虎,过他很简单。最难忘记的是他的“腿”,球来了,腿开始抬,球走了,腿刚抬起,而且在空中定上那么一两秒,这一两秒的时间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或笑,或无奈,或笑的很无奈。这时,猪头才醒过神来,低头追球,早已晚矣。空中回荡着猪头一口标准的当地普通话。不过猪头的“大脚”踢得还可以。所谓大脚,就是把大腿轮圆了,用足力气踢球,看着简单,但并非人人都可以,我就不行。以重炮轰门著称的还有洪涛。可洪涛命中率很高,不愧是10号,这常使我想起罗马队,还有托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