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用大把的银子总算把她相公给赎了出来,陈旭冬却一扭身回了老家,他甚至不愿给何青解释的机会。也许是因为人赃俱获,铁证如山。人有时候,往往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在乔醒后要求当他的免费陪护,他欣然同意。乔说,芳子我是不是破了相啊,我还要靠它吃饭呢。我往他嘴里塞了瓣桔子,还想傍富婆呢,没吃够亏啊你,老实待着,我打点热水去。
乔没受什么硬伤,陈旭冬还算手下留情。乔出院时我没去送他,学校的课不能再耽误了,历史老头发了狠话,我若再逃历史课他就扣我学分没商量。
何青已经好久没露面了,也没打骚扰电话过来,这不像她。我拨通她的手机,对面传过来嘈杂的男女声以及亢奋的音乐声,何青说,亲爱的他不要我了。
--谁?
--陈旭冬。
何青喝醉了,我把她从酒吧里拖了出来。她说,芳子,我给他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他不理我他不爱我了。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怨谁呢,你打野食在先。何青带着醉腔,你是说乔,他是我从影视公司雇来的,嘿嘿。我们还有合同呢,其实他出事前一天合约就到期了。我只是想气气旭冬,谁让他不在乎我呢。
把何青送回家已经凌晨了,我给乔发信息说我在何青楼下,我必须赶回学校,需要他帮忙。半个小时后,乔开着一辆小奥拓来了,他把头从车里探出来说,嗨,芳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怎么也打不开车门,乔说了句笨蛋后伸手开了门。车里很静,气氛尴尬。我平时话多得很,可一到关键时候,就显得笨嘴拙舌。乔率先打破了沉默,你那天为什么主动要求看护我。我把脸别过去看窗外,为了给何青赎罪。乔说,你倒挺善良。
学校的大门不出意外地锁着,我早有预谋地说,借你的肩膀用用。就这样我踩着乔的肩翻了墙进去。隔着垒起来的砖,我的功臣说,小心点。
记得高三尾巴上的某天,陈旭冬突然跑过来问我,芳子你考哪儿。我说,本市吧。他哦一声就走了,我甚至来不及回味这短暂对话的意义。后来事情发展得很微妙,我、何青、陈旭冬分别散布在本市的西南北各大院校。何青说她爱上陈旭冬了,我说哦,她说她要去追他,我还是哦。不久后他俩就出双入对,狼狈为奸了。
我又一次不可遏制的失眠了,我给陈旭冬发信息,冬子,天冷了注意保暖。意料之中,发送失败。陈旭冬,你就是个王八蛋!我用力咬着被角,哭到抽搐哭到不省人事。陈旭冬曾经很臭屁地说,有魅力也是我的错吗。
何青又喝醉了,她说,我要去找他,我要问他还爱不爱我。亲爱的,我受不了了。
陈旭冬,你瞧你多有魅力,何青为你买醉,我为你失眠。
何青真的去找陈旭冬了,确切的说,是去为他们的爱情找一个答案。我说,亲爱的,祝你马到成功。
何青不负众望,陈旭冬这匹野马总算被千里迢迢地拴了回来。原来,通过努力爱情也是会起死回生的。我应该高兴才对,为两个我爱的人。
陈旭冬约我喝茶,我想我可以去,以何青挚友的身份。他靠窗坐着,这样的习惯我也有。我努力笑得没心没肺,哈罗,帅哥。他说,好歹给帅哥个面子,坐的端庄点。
我说,帅哥你这发型不错,像西班牙斗牛士。
嗨,我家娘子整的,怕我一出门就被少女们围追堵截。
也是,长得这么伤天害理,没送你进警局就不错了。
你怎么还这么损,小心嫁不出去。
你看你,张嘴就咒我,比我都恶毒。你家娘子还真是为社会为人民做出了巨大牺牲,进了围城你可要好好改造哦,党和人民相信你。
我还没打算结婚呢,再说,我有那么不堪吗。你还记得高中那会儿吗,我在篮球场英姿飒爽的样子惹得多少女生为我摇旗呐喊,唉,感动呀感动。
那是少女的无知,她们现在回想起来也会痛心疾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