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畅是个比较稳重的女生,不过和两个后桌在一块混,也老实不到哪去。我从这仨人那里搞来了当时比较流行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完了开始看《幻城》,然后……
张倩是个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小公主,自小便没有为钱发愁过,虽然她家也不算太有钱,这大约也是我第一次和传说中的有钱人近距离接触。什么感觉呢?用后来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吧:我奋斗了十九年,只为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那一年我相当消沉,见谁也爱答不理的,结果导致这厮一直认为我很神秘,我对此表示无语。后来我没有考上一中,去了育才,她托人进了一中,从此分道扬镳。这厮倒是未雨绸缪,留下一张背景为小老鼠米奇的大头贴,背面写着一个扣扣号,一个貌似是她妈的手机号,还有一串我无法破解的数字:276064944。扣扣号没了,手机号没敢打,估计也没了。
到了育才之后的第一个同桌是王晓月。这是个内向的女生,我虽然话不多,但喜欢听人叨叨,所以时常对着这块木头感叹遇人不淑。于是外出寻觅猎物,在运动会上用一根香芋味棒棒糖成功俘虏到小冰块儿,自此和小冰块儿、房雨佳厮混,就不怎么搭理她了。
后来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之后,我便遇到了北极熊。这头熊为人实在不咋的,我那时脾气也不好,一句不合就动手了。这头熊长得虽然矮胖敦实,力气却不如我,当我把她按住之后,她就高挂免战牌,完了下次继续。如此往复,直至她转去了美术班,我心里那个乐啊!大笔一挥,作词一首赠之!也算是我们打打闹闹的青春一个见证。前些天我还梦见了熊,梦见她又跟我抢作业抄。
北极熊走后,一段时间内我又恢复到没有同桌的单身状态,一直和T仔还有后桌桃儿闹着玩,直到老苏身陷水深火热之中。那会儿的老班郑想大约是脑袋有些问题,一再强调纪律问题,且严重受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熏陶,除此之外还是个偏心眼的老师。于是老苏就倒霉了。我那地儿是个风水宝地,空闲了好久,老师觉得浪费,就想挑个好学生过来做我同桌。老苏想过来,老班不干了,发话如果老苏找不到有人愿意跟她同桌,就到最后一排去!我知道后带着老苏找到老班宿舍去,义正言辞地训了她一番,然后说我愿意跟老苏同桌,于是我就搬到第三排去了。前面是老邓和哥,后面是曹云祥和唇红齿白的帅哥高晓昭,这几个人陪着我直到高中毕业。老苏与我也算有缘,现同在一个城市。
说起来做我的同桌比较悲惨,除了由于偶然因素还能联系上的几个之外,别的我既不去想也不去找,冷漠绝情如我,还曾气哭过一个同桌。
高考失利之后,我决定复读。张亚本来要去一中的,但是后来被我哄去了职教和我作伴,自此同吃同住同桌学习。后来发现我俩之间的默契实在少得可怜,常常令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欢。但是经过高考之后,锋利的棱角磨去了不少,故而一直没有把话说绝。即使是在被我气哭之后她想问个明白,我仍然什么也没有说。她心里明白我不大喜欢她,我也知道我不可能推心置腹待她如知己,但是俩人一如既往地一块吃饭睡觉。戏剧性的是,在即将毕业的时候,某天竟然听到有人羡慕地说:你们好有默契啊!听到这句话我脸部剧烈抽筋,于是我们对望一眼,不动声色地接受了某同学的“赞美”。然后我明白了,默契是可以培养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算同桌一场,踏雪无痕,我且在此祝福你吧!
最后一个短暂的同桌是我自己选择的。张琳这个家伙在我每天午休的时候都会聒噪个不休,所以我对她的声音很是印象深刻,在梦中咒骂了那个搅扰我睡觉的喋喋不休的声音上百遍。后来注意到她是因为一道数学题。具体是什么题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是数学卷子的最后压轴题。考完之后我想出了一种简单的做法,就和老师去说,数学老师急着去开会,让我第二天再说。不料张琳这厮上课之后突然站起来说了一种做法,正好是和我的想法相反的做法。我是罗列一堆式子分析,然后推出一个式子,她是把一个式子拆成了一堆式子,写起来步骤正好相反,但是所用原理相同。我听了大为惊奇,原来这种奇思妙想不光我一人想到。于是在留心观察了琳琳一番之后,直接搬去跟她同桌了。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后为之作《邶风·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