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房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她隐隐感觉这里才是教堂的心脏。临近的窗户依旧关闭着。她静静地坐在窗户的旁边。神父会在窗台的对面吗,她莫名地想着。神父似乎可以透过窗户透过她的肉体看到她的灵魂。嗯,心若在,上帝就在。
安落儿那明亮的眼睛停动了几秒,但很快平静下来。“嗯,神父,我不需要忏悔,只需要一个倾听者。”她的这句话也让萨伦停顿了一瞬,“忏悔是因为做错了事,我愿意只做一个倾听者。”
“安落儿,一个贫苦家庭的孩子,或者都不能称之为家,在我记事的时候就不知父亲去了哪里。很小的时候我曾问过母亲可是她都是很生气的样子,我害怕,不是因为她的生气我知道她很是爱我的,而是因为每次提起父亲,母亲都会在那个夜晚无声的哭泣,我总是装着睡觉的样子,让这个伟大的女人把悲伤与苦痛都发泄出来。看着母亲逐渐苍老的面容,我感觉她这些年背负了太多太多的重担,而我也背负着深深的罪恶,如果没有我,她的生活也不会如此得艰难。我努力地去学习,只为在以后的日子里有着一份稳定的收入与母亲更好地活着。”
萨伦认真地听着她嘴唇上的每一个字节,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没有贫穷困扰着。突然觉得她比自己还伟大,或许自己就不曾伟大过,这个女孩从15岁开始就自己挣钱来支撑大笔的学费,就开始在红尘里努力得生活。离开了教堂,他又能做些什么,又该如何去生活。
萨伦因为是神父而显得神秘,黑暗的教堂封锁了人们打量的眼光。安落儿,因为落拓不羁的性格与随意间的执著而在萨伦的心中显得神秘。
她离开了这里的那一刻,他第一次开了这扇封印红尘的窗,用着很小很小的角度去看着这个女孩的背影,明朗而带有一丝的朦胧。
那晚,萨伦做了一个简单的梦,梦里有着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空气里几滴泪珠在闪烁…
【叁】
萨伦依旧是尼奥吉亚的神父,每夜认真地端详着圣经,可是那个女子的背影总是不经意间地浮现在他的脑海,有一次在教堂告解之时,听着别人的诉说竟然失神了。他开始嘲笑自己的幻想,如泡沫一般。那梦境的背影,虚幻而真实着。或许因为他热爱着上帝,所以上帝赐予了他真实的梦境。
这天,安落儿还是怀念这放下尘世灵魂寂静的感觉,又一次来到这个教堂走进那座黑房子。他依旧倾听她的声音,这次她给他的感觉多了几分哀愁。
她静静地说着,“那个伟大的女人得了很难医治的病,我不再去学校而是在家里边学习边照顾着我的母亲,并且我努力地做着临时工,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钱。可是我开始恐惧,我怕她就那么轻易得离开了我。这么多年我害怕失去母亲,失去了她就失去了一切我都不敢想象以后怎么去生活。”
听着安落儿的话语,就如一个个小小的病毒开始吞噬他的身体,直至心痛。那锐利的眼神看着关闭的窗口,“我想,我可以用教堂的名义去帮助你的母亲。”黑袍下的字节很是诚恳。“神父,谢谢你。我想我可以更加努力的,这个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自我的拯救才是最重要的。今天,我感觉自己少了份孤独。”安落儿起身离开了座位。
他心里有了一种失落,快速地走出了这个房间,光线肆意地钻进来。他又一次看着这个背影,用了眼眸的所有角度。
星空迪厅。空气迷乱而暧昧。阁顶的彩灯随着音乐的节奏而闪烁如夜空里的星辰。
一个英俊的男子随意地坐在一个角落,左手端着酒杯以一个优雅的弧度饮着,眼神锐利而有着几星沧桑。陆续有几个艳丽妩媚的女子向他走来,都被那种冷漠人心的眼神逼退,最后来就无人理睬他了,甚至有的女子会用嘲讽的目光看他,而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谓。他的到来只为中场的时刻那歌唱的女子。
她的歌声正如她的话语,每一个空灵的音符都坠落在了他的灵魂深处,颤动着命运的轨迹。他闭着眼睛就像他在教堂里给人们做告解一样,他困惑这个世间堕落是如此疯狂,疯狂得让他寒心。也许,平静让夜晚里的人们感到不安,只有疯狂才能抚慰他们空虚的内心,他皱眉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