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个朝思暮楚和期盼后,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暑假,风车哥哥说要教我踢足球,就像他的偶像巴乔一样留着长发在球场飞奔,在绿茵场上,在自己的人生大舞台抒写着激情的乐曲。也就是在那个暑假,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美国世界杯,我不明白世界杯是什么意思,和足球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像和尚的爸爸的老板杯——一个精致漂亮的茶杯。
风车哥哥说,世界杯就是全世界的足球比赛,冠军是一座奖杯,所以叫世界杯。
我问道,那应该有中国队吧。
风车哥哥拉着脸说,没有,全世界只有24支球队参加。
我不依不饶的问,为什么没有中国,老师说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祖国一天天富强壮大了,为什么不让中国队参加。
风车哥哥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去问施拉普纳吧。
我疑惑的说道,屎拉哪儿?当然拉在厕所里。
风车哥哥笑道,是施拉普纳,外国人名,你以后会明白的。
无论屎拉哪儿,无论香蕉会不会踢球,那个夏天有风车哥哥的陪伴还是挺快乐的。风车哥哥拿了个脱了一层皮的旧足球,教我们几个小伙伴踢球,风车哥哥说我踢球太被动,不能用脚踢,要用脑子踢,我迷惑不已,用脑子踢球为何叫足球啊。钉子踢球爱表现,总爱把球踢的很高,风车哥哥提醒他说不能踢高球,要传球。和尚更滑稽,踢球就像踩气球似的,风车哥哥多次喊道用脚背踢,不是踩。我们村有条通往微山湖的河,河岸有块宽敞的空地,我们每次踢的汗流浃背时,就跳下河里洗澡,起初我们几个只会简单的游泳姿势,风车哥哥就教我们仰泳和潜泳。和尚不敢下水,只能在河岸看着我们在水里嬉戏,每年夏天暴雨后,河水猛涨,在漫长的炎热暑假里,游泳钓鱼成了我们的生活主题。这条河曾淹死过小孩,和尚妈妈禁止他到河里游泳,为此还在院子里晒了一大铁盆水,傍晚回家只能在大铁盆里洗澡,还吓唬我们说河里有水鬼,专门吃小孩。可我们开学就五年级了,不是小孩了,况且风车哥哥说哪里有水鬼啊,那是迷信,只有胆小鬼。因此我们对和尚妈妈的话不屑一顾。
这个快乐的夏天,风车哥哥带给我们的不仅是新奇,还有惊喜,因为他的通知书下来了,风车哥哥考上了南京大学,我们村上已经好多年没出大学生,这让大爷乐的合不拢嘴,还特意到祖坟上烧了纸钱,说是祖坟上冒青烟,要感谢祖宗。为此还操办了两桌丰盛的酒席,喊来本家的亲人一起庆祝。我也跟着爸爸一起参加,大伯说小孩子要喝点酒,这是状元酒,喝了也能考上大学。我从未喝过酒,这种沛公酒是我们县的特产,又涩又辣我用舌头舔了一口就立马吐了,叫着去找清水漱口,大人们就哈哈大笑。
我原以为我会在这个暑假的快乐中忘掉一切郁闷的事,包括和吕素雅的分别,还有丁文娜的颐指气使。但随着一个人的出现我的快乐戛然而止,这个人就是初中生大熊,大熊显然处在发育旺盛的季节,比我们大三四岁,比我们高出一头,而且还很健壮,眯着小眼睛到处欺负比他小的人,他说话总是瓮声瓮气的,仗势欺人,看那样子可以打我,和尚,钉子三个人。那时我们正在看日本的动画片《哆啦A梦》,他和里面的大熊很相似,所以我们背后叫他大熊。那时我们玩打纸壳儿和摔胶泥的游戏,打纸壳儿就是用两张纸叠成正方形,一方将另一方的纸壳儿打翻过来就赢得了这个纸壳儿;摔炸包就是用胶泥捏成脸盆的形状,故意把底儿捏的很薄,手捧着底儿向平地上摔,底儿就会受力炸开,然后对方就用胶泥捏成团去补窟窿。大熊和我们一起打纸壳儿,我们发现他的纸壳儿总是打不翻,大熊也因此赢了我们不少纸壳儿,后来钉子发现了奥秘,原来他的纸壳儿做了手脚,把两个纸壳儿叠在一起,这样只有正面没有反面了,所以他的纸壳儿被打翻了还是正面。更可气的是,他和我们玩摔炸包,他的炸包炸开的窟窿我们要把胶泥捏成团去补,我们的炸包炸开的窟窿,他却把胶泥拍成片状去补。迫于他的淫威,我们不敢反抗,只是在他不在时狠狠的咒骂他。我找风车哥哥给我们做主,风车哥哥说,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要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