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出生开始,我们都在为了寻找快乐而生活。快乐源于生活,生活点滴创造快乐。有些时候,会为各种情感而感觉这些太过繁琐,假如抛弃了情感而活,会不会更轻松些?很小的时候,我们都曾立志,要做一个怎样怎样的人,都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发奋、努力、好好做人,愿望就可以达到。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发觉,原来,等待着整治我们的,是命运模子,不管愿不愿意,便套上将来挤压。我们忍着疼痛在夹缝中畸怪地存活下来。
孩子是会过于计较的,因为那时候不懂得,只会简单地爱着父母,享受愉悦。但是他们的争吵就好像是家常便饭,这也便是困扰着我的事。我不懂得怎么去和解,怎么劝服。所以当他们们离婚时,我没有释然。
我离家出走,抱着扑满,受尽了饥寒交迫,是你花了几天的时间将我找回了家,我却恨气摔坏了碗,那年我才8岁。我不知道你打了多少电话,跑了多少路,最后在一个废弃的纸厂找到了我,我只知道我受尽了委屈。看见你的那刻只能不停地流泪,最后还不肯向自己的内心妥协,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一年,我气急败坏不顾后果地拿砖敲坏了同学的头,因为他们说你是个酒鬼,说我没有妈妈,那年我12岁,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和你说话,可能我又从没跟你“真正地”说过话。我们只是在用着旁人不懂的眼神、手势诉说什么,不带哀伤。我讨厌酒鬼,更讨厌做个没妈的孩子,我坚信是你把妈妈赶跑的,我坚信,婚姻感情,都是人身上的累赘。
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要很久,才回来一次。妈妈在电话里说:再过几个月,过几个月就能回去看你。可我不是傻孩子,就算不懂得离婚深刻的含义和原因,我也懂得分离。那就是今后,不能拥有一份完整的爱。之后,我就一直跟着爸爸。
家里欠了很多债,爸爸惹上了官司。半夜的敲门声总是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看着一幕幕的残忍与落寞在眼中。唯一的办法便是搬家。我的小身子拿着行李跟着爸爸走到了一幢房子的二楼,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门是用一块铁皮包上的,想必铁皮后是木制粗糙的门。打开门时还发出一种声音,让自己的心觉得很空。客厅不到20平米,角落挤着两张格格不入这个布置的黑色沙发。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装潢很不起眼,整个色调黯淡,没有一处亮点。抬头能见到一盏“吊灯”-----一根电线,一只灯泡。整个地方显得很拥挤,有两间卧室,地上铺着最最廉价的土黄色的地毯,床都是单人床。不大的厨房,看起来更像是大户人家一半的走廊,不大的卫生间,仅仅5平米。这是我今后的家,不知道要待上多少年的“家”。与之前的家中,光是放着自己洋娃娃的房间就有20平米,我便心生委屈。
他第一次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说着对不起。我甚至有赌气的冲动,冲动地再也不叫他一声爸爸。半夜依旧被吵醒,楼下的拐角处是一个公用的垃圾桶,总还泛出一股恶臭,因为是在靠近路口的房子,所以难免会有车子来往发出的嘈杂声。每晚,都是个不眠夜,只能躲在被窝偷偷地哭。
时间与我们并肩而行,有时候会产生奇怪的想法。时间是否有感情,想必没有,它不会因你快乐而放慢它的脚步,不会因为悲伤而迅速飞驰。值得欣慰的是它是公平的,它没有掺入“个人情感”来对待每一个人拥有的时间。每年,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都是娃娃,她不会像一出生到8岁时那样,带着我拍照留念,从此,我也厌恶了拍照。我感觉,与妈妈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至出现隔阂。
我和爸爸在那间破旧的小房子里,住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无意间打扫房间时,开始看起了他的诉状。写了厚厚的一叠,还有好多好多的快递信封。我拿起了文件看来一小部分,上面一直在澄清他自己的清白,我不懂法律。但是在那个时刻,我想,换个角度想他遇到的事。顺手放下后,让我为之震惊的是,每一份文件的右上角,都有一个血红的“冤”字。这让我触目惊心,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不觉眼泪划过,那一秒的停顿,是我为他的心疼。但我还是不懂大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