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蒋。吃过饭没?”我还是老样子和那个门卫友好地打起招呼,然后是一样的他礼貌性地回应我,我俩再相视而笑。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动作和眼神。当然,他知道我是个转校生,一个有过背景,有过不良记录的复读生。而我在面对他时只是在想,反正微笑只是个简单的脸部运动,却能在做出来后收获这么多好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乎我喜欢上了笑,哪怕是心里含着泪水的时候,我依然把笑融在脸上。或许很多人都知道,如果让时间转回几年以前,我这个人一定是整天绷着个脸,一副苟不言笑的处世态度行走于一种我自认为酷毙的幼稚当中,结果得到旁人给予的永远都只是那种冷漠的表情,或者偶尔会看到他人在面对自己时露出的害怕面容,仅此两种而已。当时间把事情化淡后,思想教给我,在生活中趋于成熟的方法就是要乐观看世界,微笑处事。
当几乎整片天都要压到地面来时,雨终于还是降下。收回杂乱的思想后,除了跑我想不出有别的办法。
教室里稀稀疏疏地坐着一小部分同学,一个个低着头把自己泡于题海之中,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题海淹死。我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情,却清楚的感受到他们心中那份对梦的追求,这份追求的渴望,就如在茫茫的大雪山里去追寻温暖的火种一般。寒娜坐在我的位置上,一个位于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我轻手轻脚地朝她那走去,坐了下来。
“你来啦,地瓜?给。”寒娜边说边递给我一包纸巾。我在擦拭着身上的雨水的时候低头瞄了寒娜一眼,想不通她这副专心做题的样子也会注意到我的出现。
“咦?难道这就是雌性激素刺激下的第六感加上第三只眼?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真不愧是灭绝师太的传人啊。”我坐下后凑近寒娜小声地说道。话音刚落,寒娜便手舞足蹈地向我使出那套她独创的“降龙十八掌”。我俩逗得乐乎,一时忘了班里还有其他同学。对于我们这一举动,他们都向我俩投来火一般的注目礼,让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而且这种热感迅速传到我的耳朵根那。透过他们那一双双眼睛,让我想起为什么有些职业的人员要通过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练就厚脸皮的原因了。而我不想成就厚脸皮,也许寒娜她也不想,于是我朝他们扮了个鬼脸后,和寒娜一起低头不做声。教室又得于回归于一片沉静之中。
“对了,地瓜,为什么你会为自己取名为‘斯雨’呢?还有,我刚才看了你那些模拟考的作文,也多多少少和雨有关,这是为什么?你很喜欢雨吗?还是你有其它关于你和雨的故事啊?”寒娜突然把脸转向我小声地问道。我先是愣了一下,目光在她眼睛里游离片刻后,我匆忙把头斜看出窗外。透过窗外的风景,我看见外面的世界全都笼罩在雨水中,树上的叶子不断地被雨水打着,雨打发出的声音像一首急促的舞曲在指挥着风的旋律。时而从树上落下的几张叶子,落在坑洼的水潭中漂浮着。视角的斜上方很远的地方,有一只鸟在灰色的空中翱翔着。很久过去了,这一雨景似乎已经定格,慢慢地渗进我脑子里,把我的记忆瞬间像电影片段一样从我脑海掠过。此刻的我正静下心去感受着那些关于雨的清幽记忆。
“喂!别学沉思装酷了好不?说吧,说吧。”寒娜不断地摇着我问,打断了我那些清幽的记忆。
“因为?因为,名字好听啊。斯雨?斯雨,……”为了淡化寒娜的好奇心,我自言自语的装傻起来。因为我一直都认为一个人越是趋向于傻子,就等于越趋向于清静。这时物理老师走进教室,用他那双能轻松看出物体受力情况的眼睛看了看我们,只说了一句,“人要向前必须要有动力。喏,做试题。”
听了这话我着实佩服这老师。因为这话不但语句通顺而且目的明确,最重要的是这话能让我们在无形中记住了一条物理定律。物理老师发下试卷后,悠闲地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我慌忙收起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而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