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楚女纤腰瘦,
汉家歌舞夜不休。
十年马背称天子,
江山何时复姓刘?
----题记
每一个城市都有专属于其的烙印,无论是,一夜之间平地起,高楼大厦争相立,也都抹不去那一道道叙说曾经的辉煌遗韵。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采莲河边,只为等待那马背上的少年,衣袂翩翩;像是超然物外的老者,捻须一笑眉眼间,人间世事已千年。他们曾经属于过去,每个细节,都是智慧凝结,他们穿越千年,眉眼指尖,皆是妙不可言。
滚滚长江东逝水。历史的车轮缓缓碾过,都道是回不去的曾经。江山易主,今朝换昨天,物是人非事事休,泱泱中华,转眼五千年。然而 ,有些东西就像是烙印,无论时代怎么改变,也依然紧紧烙在每一个城市的心口,从此,她的一颦一笑,也有了神似的风采。中国的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烙印,向它的子民倾诉着断肠柔情。
就像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北京有个烙印叫故宫,五百年王城,见证两个王朝的兴衰迭起,就像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西安有个烙印叫长安,十三朝古都,叙说每个传奇的潮起潮落。可是我想,是不是很少有人知道沈阳也有个烙印叫故宫,那是一个马背上兴起的民族传奇,那是一个驰骋于白山黑水的王朝肇兴之地;同样,是不是很少有人知道徐州也有个烙印叫刘邦,那是一个曾经好酒及色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最终开天辟地,君临天下。很多人很多事,往往在它最灿烂的时候才被人铭记,就像破茧而出的蝶,没有人知道在蜕变之前曾经历过怎样的挣扎。在这里,我不讲北京,不讲西安,不讲沈阳,我只想讲讲,讲讲一个真实而被忽略的徐州。
“春风一沐入彭城,汉风千年犹再生”。印象中的徐州,界属江苏,毗邻山东,南北锁钥,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养育了一位开创大汉王朝四百多年基业的帝王,那就是一介布衣--刘邦。
这个城市,带着一点粗犷,带着一点大气,即使是在这暖风吹拂,柔情十里的春天,也不减丝毫。在这里,你处处可以看见摊头或是橱窗里飘着香气的狗肉,那是烙印,一跃千年。千年前的这里,有个憨厚壮实,重情重义的男人叫樊哙,他每天卖无数狗肉,可是卖着卖着他发现荷包没有鼓出来,这个老实的男人后知后觉,啊,原来是你刘邦这混小子总成群结伙地来这吃“霸王餐”,一气之下,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躲到了河对岸去卖狗肉,可是卖着卖着,他发现荷包还是没鼓出来,原来刘邦这小子居然乘着老龟渡河吃白食来了,一怒之下,他把老龟杀了与狗肉一起炖了吃,结果有了鼋汁狗肉,蜚声沛县。后来啊,人们发现这老实人不卖狗肉了,他去哪里了?他跟着刘邦,打天下去了。
四月的天气正是醉人,阳光星星点点的洒落在每一处,举起袖子,轻嗅鼻尖,仿佛都有一股阳光的味道。站在高台下抬头仰望,阳光晃眼,台上聚满了买卖零星古玩的商人和游客。小燕告诉我,那是戏马台。原来,这就是戏马台。
在这个城市,有个古老的建筑,叫戏马台,那是一个烙印,一跃千年。千年前的这里,有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男人叫项羽,跟着他的叔父金戈铁马,争雄天下,他有一个才智双绝的谋臣叫范增,他有一匹战功赫赫的汗血宝马叫乌骓,他有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叫虞姬,他有一个义结金兰的兄弟叫刘邦。他做了西楚霸王,不爱长安爱家乡,他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于城南南山,构筑崇台,以观戏马。这个男人的梦想,也许曾经真实的简单过,英雄美人,衣锦还乡,从此快意人生到白发。可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偏于一隅的兄弟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后来啊,人们发现,天下未平,有一簇火苗自远方而来,从此,情断义绝,兵戈相见。
站在戏马台的最高处,是项羽当年观看戏马的地方。城台平坦,视野开阔,脚下,是紧紧簇拥在一起的屋宇,错落有致,青灰色的瓦片似水墨画,仿佛世间风雨如晦,也抵挡不了他们亲密无间的姿态。远处,是人家,是大厦,是远山,是高塔,是我们视线到不了的天涯。我走至铜雕的战马,捻起飞扬战旗的一角,用相机留下了永恒的瞬间,那一刻的脑海,突然浮现千年前,霸王一声令下,万千战马嘶嚎,尘土与旌旗飞扬的画面。视线不远处,有一家人,在与阳光晒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