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夜色在他眼前斑斓如同他以前爱画的水彩,两旁大厦商铺流泻的灯光象一条波光荡漾的河流在心底流淌。他想起了未涉如赌局的生活,或是更早、更早以前的生活。
如果,这几个月的赌局都是一场梦多好啊!或许这本来就是一场梦,而且是一场更为漫长的梦,我是从哪里开始沉睡的呢?我又该回到那里去呢?小伍佰的心理像堵进了一团寻不到真理的哲学问题。
突然,他肩上搭上了一份沉重的力量。小伍佰回头一望,发现是脸色比他还憔悴的老吴,老吴此时变得好像特别陌生,除了身躯一切好像都不是他的。
他清淡淡的说了句,“我输完了,累了,回去休息了”。就不顾小伍佰独自往前走了。
小伍佰那晚一个人在珠江边,逛了好久好久。他还在思考刚才寻不到解的问题。
直到他也累了,才不甘心的踱回了屋子。老吴在房间抽了一地的烟屁股,躺在床上,似睡非睡。
小伍佰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这时小伍佰的手机突然铃声响了,屏幕上显示是小早的名字,小伍佰此时已经和家乡的朋友停止联系很久很久了,他有点措手不及的接起了电话。那边小早只是很简单的问候了下小伍佰最近的生活,小伍佰没谈赌博的事,随口敷衍了几句生活顺利的话。感觉谈话要结束了时,小早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伍佰,我现在在美思叉车厂做营销,你知道这个厂的会计是谁吗,是小雅啊。美思叉车厂刚在我们村建起来,我们好些同学都在里面干活。我舅舅是这个厂得股东之一,怎么样,回来和我一起做营销,你在外面虽然赚得多,但花销也大,还是回到村来,赚得稳心,而且小雅又成了你的同事,你们又可以朝夕相处了,呵呵,还有,告诉你个喜事,小雅还没有男朋友的,上次带回来的是她远方的表哥。嘿嘿,你小子动心吗?”
小伍佰,听到此,却一时木然的没有反应,他又想到了那个找不到解的问题,“哦”的一声,就挂断了小早的电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着何去何从。
这时,老吴慢慢的起来床,来到客厅和小伍佰坐在一起,他拍了拍小伍佰的肩膀,先表示对不住小伍佰,是他把小伍佰带进了赌局,造成了如今的后果,他想了想又说,广州这个城市太大,太眼花缭乱了,他自以为自己够精灵,够资本在这里生存下去,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他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他爸在家乡有一份不错的事业是等着自己去接手的,原是他不甘心这样简单的传承。现在他想通了,都是创事业,把自己父亲的事业在自己手上发扬光大不是一样的吗?所以他要回家去了。
老吴说走就走,第二天就去买了回程的飞机票,钱是家里给汇来的,欠朋友的钱也一同还了,他还留了点钱给小伍佰,也没让小伍佰写借条,说是看缘分还吧。
小伍佰送走了老吴,看着载着老吴的飞机划向蓝天,直至消失得无了踪影。此刻他想到了“回家”两字。他突然想到此生真正最快乐、真正能淌进心底的岁月就是在有小雅生活的土地上。他离开了那片土地,去了北方而后又去南方,不正是向梦一场,看是有些精彩、有些波澜,但最后都了无痕迹了吗。对,现在梦是该醒了,我是该回去了。
接着第二天,小伍佰就飞回了家乡。回到家安顿好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他按小早的意思应聘了美思叉车厂营销的岗位,但他没靠小早他舅的关系,广州之旅磨练了他不错的营销功底,所以他很顺利的进了美思叉车厂。
美思叉车厂就为与小雅她家附近的村东地段,推去了村里的茶叶地建立起来的。第一天正式去美食叉车厂上班,小伍佰心里相当愉悦,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去村东玩耍的情景,现在路还是当时的那条路,只是扩宽了不少,那旁的人家也还是当时的人家。小伍佰路过了小雅家,望见了她家阳台上晾晒的小雅的衣服,他会意的笑了一下,感觉到迎面的风和射阳的阳光都特别的舒服。
此时,正值农历五月,夏天的气味刚刚在潮湿的大地上泛起,小雅家和她家附近邻居栽种的栀子花正是含苞初放的时节,栀子花洁白如玉的花苞初吐,花香却浓郁扑鼻。小伍佰不禁停下脚步欲把这花香都吸进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