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上门推销业务多数都是遭受白眼而退下阵来,但他一开始的几天下来还是觉得充实的,他是为了自己的兴趣与自己的事业的拼搏嘛
小伍佰是拼着命在经营者自己的手绘pop工作室的。天天跑啊、忙乎啊、像我们小时候那个被死命抽打旋转的螺陀,在这个城市严重支透着青春。但小伍佰的生活水准却是相当低劣:早上也就啃啃几口隔夜的面包,中午与大捆大捆蓬头垢面的民工挤在街摊食铺上吞几口5元钱的快餐,晚餐稍微丰富些,可以从夜市的街摊上买些凉菜卤食和面饼麦包,然后慢慢的踱回自己几平米的小窝,,收拾起一张折叠桌,慢慢的享受;吃完晚饭就要动手完成接下来的零零碎碎的业务,手绘海报可不是打打马虎眼就能应付的事,各种颜色、线条一出疙瘩就前功尽弃。再加上小伍佰对手绘pop可谓“虔诚”二字形容,决不允许自己的作品出一点自己所知道的瑕疵。所以每每绘完,夜已至深。广州夏夜依旧是闷热熏人,小伍佰的住所更是堪比蒸笼。这样劳累下来,小伍佰如同蜕了一层皮一般,皮肉与衣裤都渐腐臭,可怜此时都无什么精力把自己与衣物清洗干净了。已至后来他随身带的几件白T恤与牛仔裤如同从铁箱从封存了好久,都已现得锈迹斑斑。
每天唯一慰藉心灵的时光是睡前躺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先放上几首熟悉的老歌,然后在自己一个人分享的博客里意淫美好的将来,里面自然少不了小雅的身影。他打字很慢,思想却泛滥地无边,常常打着打着就睡着了,然后那些流散到海平线的美丽想象就都带到梦乡里去了。
时光慢慢地淌过几个月,小伍佰的工作室在经营上依旧没什么起色,赚几个钱也就马马虎虎对付着当下的生活。他对着自己的手绘pop也不再如当初那般执着、虔诚。他在广州也认识了不少与他一样怀揣着美好梦想来此地打拼的青年朋友,他们一起蜗居在这个充满财富与荣誉的城市的边缘,站在石棉瓦的屋顶上仰望着星与火绚烂的夜空。
小伍佰在这个城市捞到的第一桶金是与一个姓吴的老乡朋友一起做的名片业务。这个市场是老吴发现的,他开始是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的,每天干的活就是在商场上的档口间递名片与收名片,时间长了,就琢磨出印制名片在广州大有文章可做。一来广州是个融聚全球的超级市场,一天可有多少名片在生意人之间流转啊,二来印制名片这活成本低廉、上手容易而且自己也是学过计算机软件的,制作名片小菜一碟。
说干就干。但老吴兄毕竟一人势单力薄,他想到了一个最佳合伙人——小伍佰。老吴兄看重是小伍佰独特的设计能力和审美观,而且手上也有一笔启动资金,为人也是老实可靠的很。他把计划与小伍佰详细的谈了好几个晚上,极尽他市场营销之嘴上功夫,把名片印制这业务绘说的像是一块像他们招手的金元宝。
在手绘pop业务上搞得焦头烂额的小伍佰,自然有些心动了。而且老吴是他来广州后蜗居在此一起喝酒最多,比较聊得来,也愿意多聊的好友,自我感觉两人合作应该默契的多。所以小伍佰暂时放下了心爱的手绘pop,与老吴开始一起开始了新的打拼。
老吴毕竟市场经验丰富,以极优惠的价在市场上拉了不少名片业务,小伍佰也是使出浑身解数的设计各色名片样式。这两人一开始还做的风生水起,虽然每套名片赚不了几个钱,但他们以量取胜,每月下来每人都能小赚点钱。他们两也搬出了原先那个偏远、肮脏、狭小的集体大杂院,两人在一个临近市区的小区租了个一室厅。也开始慢慢享受起广州的城市生活。
这期间,小伍佰因为表哥结婚回过一次家。他在街上遇到了常只在他梦中出现的小雅。这次小伍佰显得比较大方、稳重了,很有礼貌且主动的向小雅打招呼了。小雅一见是小伍佰,先是有些惊喜的表情,然后就慢慢上前来仔细的瞅了瞅小伍佰,生怕身边的这个小伍佰是假冒的似的。
那天,他们一起聊了平生最长的一次天。他们去了 街角的一家咖啡屋坐了一下午,听着叮铃流泻的音乐,慢慢摇着手中的瓷勺,互相倾述着各自这几年的生活,很惬意、很随意、也无关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