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帮我订了第二天下午的车票。
吃好饭,他背着我散心。他开始向我求婚,他说要娶我,越快越好。我用食指抵住他的唇说,别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沙华终于和我说起,他的高龄奶奶。每次回家,奶奶都要跟他唠叨,说看到和沙华一起玩到大的伙伴都结婚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沙华娶妻生子。
沙华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在黑暗中,我摸着他的泪水无言。那时我才大二,我给不了他婚姻。
最后一夜,他唤我老婆,紧紧地抱着我,仍然没有碰我。
第二天,永川火车站。
他看到旁边一对情侣在kiss ,赖皮地说,要不咱也来来。
回忆到这,我忍不住地笑了。
我羞红了脸,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衣襟。那时,我还是如栀子花的女孩。
沙华问我,身上还有没有钱?
我咬着唇说有,我走了。我是多么佩服自己,转身对他挥手然后微笑。一连串的动作,我做得那么用力,尽管有些僵硬。但是毕竟骗过了他的眼。
沙华,天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如果再过一秒,我怕我会撕掉车票,再也不要离开你。
我在宝妻的文字找到:想哭的时候,看看天空,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Chapter 5
你滑过心尖,是微微的冰凉。
回到学校后,室友们说我对于太过执着,拼命,认真等一系列的形容词。
我满腹惆怅。不断地复制高钥的那段话。
后来他回家了一趟,家里一如既往地催婚。
沙华发短信给我,果果。对,是果果。他从来不叫我的名字,曼珠。我奶奶又开始唠叨了,我妈妈让我去相亲。
我拿着手机开始颤抖。
我打了一行字:如果阿姨执意要你这么做,你拗不过她。你就去吧。然后摁下发送,然后提示发送成功。
我作茧自缚,我必须学着高钥。
他没有回短信。我知道我们之间走到了尽头。
我是野百合,日暮闭合。美丽过了就该枯萎。
可现实是,我已经从春暖花开的海边走入了胡同。
我发现自己对他的爱忽然像水痘一样在心里疯长。
我开始任性,悄悄给他留言:这个冬天,所有的人都在找可以温暖手心的人。所以你不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沙华终于给我回复:果果,其实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也明白,你的明天不应该在我这里,你应该像个公主一样地生活。和我一起,你会过得很艰辛。我,你抛弃了自己的亲人,然后为了我们自私的爱情,可以么?
我和沙华讲过,我的亲姐姐为了爱情众叛亲离。我心惊胆颤地旁观这场恩怨。
一字一句,和着撕裂般哀伤的旋律,狠狠地踩在我的心上,重重地揉搓着,似有似无。
Chapter 6
过年回家,沙华还是回家相亲了。是他姐姐介绍的一名护士。
那个春节,我没有回家过年。我在打工,白天上班,晚上写着悲情的小说。
沙华说我是单纯的女孩。所以我拼命锻炼自己,拼命为他改变,十年后变成他爱的模样。
我想起了他的一个兄弟叫浪,至今我还是很感激他,一直从中在撮合我们。
我的思维开始凌乱了。
那时我已经开始生病,死党也没有回家过年。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去网吧,她就趴在旁边睡觉守着。
大年三十,我鼓足勇气打电话给他。他听了电话唉声叹气,我挂完电话趴在我死党的腿上哭得一塌糊涂。
那时我哥知道我已经恋爱。他没有反对,他以为我不是认真的,只是叮嘱我要保护好自己。
上班时,有人开始约我出去唱歌跳舞,包养我。我很庆幸我没有堕落。
我的身体开始渐渐消瘦,内分泌失调。
转眼,到了开学。
就这样,我们的爱恋牵着记忆里残存的一缕烛光,跌跌撞撞,却从不肯放手。
除了大年那晚,我们整整三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从老家到贵阳要坐三十个小时的火车。那天我的眼睛不停地跳,到晚上手机没电自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