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实都心照不宣,彼此都在融入生命,只是谁也不愿捅破那层纱纸。
我们相爱吧。终于,我们开始忍不住了。沙华犹豫了一会儿说,好。
就这样,我们相爱了。
Chapter 3
记忆时停时续,我又开始陷入绵延不绝的回忆。我怀疑自己,把经历当成故事写出来会不会太过残忍。
彼时,我们还没有视频过,没有要对方的照片。谁也没有提起过。似乎这些都无关紧要。
沙华的工作是汽车美容技术师,经常出差。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在不停地四处奔走。
09年的八月,他去永川出差。永川距离贵阳很近,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而已。
我们约好国庆长假见面。他来贵阳看我。
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他的照片,也跟他视频了。所以去车站接他,我一点也不慌张。我们甚至没有和对方说身上穿的衣服。
因为我相信,我能从人群中一眼就找出他来。
那个下午,天空蔚蓝,浮云稀薄。
我依旧是白色线衣,他身着蓝色T恤,胸口绣着只粉色的鸟。很久以后,我仍然会梦见他牵着我的手飞鸟一般奔跑起来。
他见到了我,很自然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我有点眩晕,仿若阳光倾了城。
我们跟老朋友一般,很自然地牵着手,挤公交,划船,看电影。我的初吻也在发呆的状态迷糊地给了他。他把所有没在我身边陪我做的事都补偿给我了。殊不知,我们其实都曾亏欠了爱情。
我们一起找了客栈,晚上我回宿舍。我们约好,要做他最纯洁的新娘。
我向来是后知后觉。比如看电影时,我问他为什么大笑。等他解释好后,我才开始反应过来笑。这时他会刮着我的鼻子,宠溺地摸着我的头:我的傻丫头。
他高我二十一厘米。他要俯下身子和我接吻。我真想永远小鸟伊人般依偎在他身旁,受尽尊宠。
我带着沙华去见我的同学。成熟的外表,磁性的声音,浑身的男人味。同学对他的赞赏更是让我觉得我没有选错人。
八天之后,他的假期结束。我们在笔记本写下相见时难别亦难,他凌乱的字迹却让我倍感温暖。
Chapter 4
人的一生注定要为情所累。因为丘比特没有礼拜天。
我们开始和许多异地的情侣一样。隔天一个电话,倾诉着彼此的思念。就是下雨天,生病,他也会准时跑到公话亭给我电话。
我们疯狂地思念。
列车不谙人事,仍往北开。
那个夜里我简单地收了几件衣服就踏上了K9488。
第二天中午到达永川火车站。他拎过我手里的行李,摸摸我的头拉着我打的到他住的地方。
在车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
他住在一个小区里,两室一厅。四周是相同的房子,一栋一栋,像迷宫。
他把行李放下,开始亲我。他的吻很长很用力,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给我任何承诺。他给不了,我也不要。
就这样,他去上班。我在家等他。傍晚的时候,我想下楼买菜回来。回来的时候我迷路了。我是天生的路痴,四周的房子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该从哪个楼梯上去。试了几个上去都走错了。我蹲到地上无助地给他打电话。沙华说乖,你不要到处乱走,我马上回来。可是那时我好怕,像一个失措的小孩无家可归。
当我看到他后,我疯了般地扑向他的怀里。他擦了擦我的眼泪:小丫头,你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他依旧是每天上班,下班。然后中午回来给我做饭。做他最拿手的土豆。他知道他不回来,我就会饿肚子。我试图做饭过,可我怎么也开不了火。
我洗好衣服,做好卫生就躲在房间里触摸他的气息,渐渐地无聊到开始发霉。
我试图出去散散心。他说迷路了,就打的回来或者给他电话。可是我回家开不了门。
在他面前,我好像丧失了所有的生活能力。
可是我很幸福。有些事,我以为只要一个人学会了就行。
沙华开始哄我,哄我回学校上课。他明白那时,我已是预备党员。入党是我父亲一生的梦想。而长久的逃课,是会被处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