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萧楚离开之后,开始在纸上写下大片大片的文字,那些想念就会化在纸张里,再打开就只有晒干的痕迹。
“你弄错了吧,我不写小说。”我端着咖啡,看着他的眼睛。话题是我结束的,我拉着苏月像逃命一样离开了咖啡BAR,我不想知道他何以肯定我在写小说,正如,很多年前,我不想知道萧楚为什么会掉进荷花塘里面,却再也不愿意上来。
我念念不忘的幸福就在那年的夏天结束的慌乱,埋在那片荷花塘里,这些年,一直没有醒过来。我曾经以为只要我一直不想起那年的夏天,萧楚就会回来,直到离开那座城市,才发现,很多的分离只能各安天命。
已经分不清,对楚是怀念,是感激还是愧疚。这些年,外公一直可惜,他说,如果楚还活着,一定会是最优秀的男子,可以把他最疼爱的外孙女放心的交给他。我知道,外公是在心疼我这些年的沉默。
有些过往,在回忆里,是一派繁华,一世落寞,这种极端的对立在我的生活里,潜移默化了10年。我不知道,一些纪念是否依旧无处安放,可我依旧固执的站在回忆的面前,让自己狠狠的难过。
苏月说她爱上了文学院那个才华横溢名叫裴优的男子,他的幽默和他的善良,我浅浅的笑,有些爱情来的仓促却无比的美好。
10月份是学校的校庆,我坐在团委的办公室里,手里的海报却纹丝未动,10月末的上海,已经有凉风入袭,裴优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在电脑上面打自己的文字,我不知道他在我身后站了多久,直到天开始变黑,他认真的扳过我的肩膀:“若安,如果不快乐,可以说出来,埋在心里,伤害的不止有你。”电脑里,那篇标题《听说爱情回来过》的文章,我正写到那个干净漂亮的男孩子拉着他的公主,走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爱情开的灿烂又绚丽。我计划了他们分离的结局,却迟迟不忍心下笔,有些爱情太过美丽,就连笔者自己都不忍心伤害。
“我看过你的很多文章,我也知道雪舞苍穹是你的笔名。”裴优坐在我对面,“你不承认,我自不勉强。”说着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杂志,每一本里面都有用书签夹在笔者雪舞苍穹的那张里,突然觉得这些年辛辛苦苦掩藏的秘密就这样被人暴光在太阳底下,我盯着裴优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他的心情,可是除了一片迷蒙,我竟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快乐。”裴优在离开办公室前,轻轻的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把业余作家协会的名片当做住宿卡放在我手里,我看见,上面的名字是雪舞苍穹。”
“以前我一直在想,是怎样的女子,才会写出那么淡漠却又充满绝望的文字,看见你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就该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即使站在最远的人群外面,也能一眼就看出你的悲伤,让人遇见,就心疼起来。”
这是那一次对话里,我记忆深刻的一段,也许,是我太刻意的隐藏了一些东西,才会使那些辛苦想遗忘的秘密,宣泄的一目了然,原来,文学院的才子,是这样看淡了我的悲伤。
苏月回宿舍的时候,我依旧在写小说,或许她一直忙着谈恋爱,爱情有时候可以盲目到让人手足无措,我曾以为我会陷入某一场爱情,却一直置身事外。
“若安,这是裴优,要我转交给你的东西。”苏月的手里,是一张裱装精美的画像,我一眼可以看出,是我在办公室写小说的场景,里面的女子,神情太过落寞,我甚至开始心疼起她的忧伤。“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是你,我一直没说明,是想试探,他在你心中的分量,有些人,遇见是一种缘分,你要珍惜。”苏月的眼睛看向窗外,我不知道她的心情,一些东西,即使表露的再明显,我们也要装做不知道,也许,这就是疼爱。
“本就是你先遇见了他,若安,你一定要很幸福。”苏月转向我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笑,我并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可以放开,我自是知道,有些爱情开始的容易,却很难收场。这个女子,总是有让人容易感动的东西,我轻轻的抱住她:“月,遇见你,于我,就是一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