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会,被一颗子弹击中了他军帽下的鼻梁,他立刻闷哼一声扑倒在机枪上;而在他身旁的一连一排排长黄正强,一个26岁的东北人吉林人,身高一米八多,体魄魁梧,黄黄的团脸。他和战士都在向岸上的敌人开枪,而岸上工事里的敌人,在向船上的解放军开枪。
此时,双方射击的子弹在岸上和前进的船上,在斜斜地从岸上到河面上,从河面上飞射到岸上。已经有解放军战士被打中,落进冬日冷冰冰的河水里。在船上蹲(坐)着的战士们有的用手在积极地划水,有的又向岸上的敌人积极开枪,前面船上的战士在及时地射击敌人。而在岸上的敌人,可能人心涣散,始终要小些。
解放军连长叶俊龙看到船还有一分钟不到就上岸了。他看到顽固呆在岸边工事里的敌人打出的枪弹,更容易导致即将上岸的解放军的伤亡。
叶连长决定自己先上去。他注意到:正面偏左的敌人火力更强,就立刻把驳壳枪插进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回脸说:
“王班长,把冲锋枪跟我。”
“连长,你要做?”长得体宽、腰间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鼓圆圆的,30岁的老班长王树庚问。把他一张黑乎乎络耳胡的圆脸注视着非常俊逸、坚定要进行作战的连长脸。
“你带着一班跟着我冲上去!”叶俊龙连长坚定对王树庚班长说。明白这时,正是敌人火力最猛的时候,冲到最前面,就是即刻被打死的致命时刻。他俩同时意识到:这是直面死亡的严重时刻。
他在这样认为,就看到叶俊龙连长身子往船头上跳上去,是要跑下船去的非常迅速的样子。
解放军班长王树庚看到连长都上了,他一向是杀敌人不落后的。他马上本能地喊一声:“一班,上!“
他跑上船头,然后,跳下水去,仿佛不等下甲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