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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国军官兵吃到了近半夜,都回到了在离光华门下的近处营房里好好地睡了。
从来到这里两个月来,就要开始打仗了。新战士徐凯睡在彭四全的身旁,今晚和老兵们一起吃饭,他也吃得肚皮饱饱的。当兵两个月来,吃得是那样寒酸,肉也吃得少。今晚,他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
这时,他看见喝了酒的彭四全带着酒气呼呼地大睡起来,还有时蹬开被子,一时睡不着的徐凯一点睡意都没有。想到要打仗了,他非常不平静!在一片黑乎乎的营房里,不时有一些睡熟时的老兵传到他耳边的轻微鼾声使他心绪不宁。他想道:要是自己被打死了,自己妈怎么办?她只有我一个儿子,爸爸在我十四岁时就死了。哎,我真是被打死了,我妈靠谁去养活?哎!
他在这一影响他抹不去的如石头般的心绪里,处在这一多久的忧愁里很久了,他脑袋是茫然的,心是烦躁的,实在不能平静下来,他才从身边睡着的战士们中间,由于睡不得,他就从炕上爬起来,坐着,看着对面的黑乎乎的窗子,这时在黑黝黝的营房里,除了战士们的鼾声,就是非常安静的营房。他看着营房对面关闭的窗子外黑而深沉的夜色,透出一些冷而温柔的意味,这一感觉使他一直忧心的心里没有这样多了。
他坐了多久,才渐渐地来了睡意而睡了。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12月10日,根据国军上层的指示,他们一营依旧在光华门的城墙上据守。徐凯还亲自看到:自己的高营长也亲自出来和战士们一起打日本鬼子。
显然,高营长知道今天是该打仗的日子。他看着头顶上,在早晨8点多钟的铅灰色夹在寒气中的天空上,仿佛充满了饱和的风雨。他站在城墙的墙垛旁,看了看此时还空无一人,处于南京东南面的光华门下往外宽大的荒地上,还没有日本军队的影子,再往东不远的山路上还空荡荡的,他知道如果日军要进攻,就会从那里攻过来到这里,就是说至多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
在心里估摸到这里,高营长才再看看站在城墙的墙垛上旁的两边散开来的战士们,看到大家都非常认真地在那里,仿佛在说:营长,我们都等着你下命令。高营长心里知道,战士们一定会的,他想道:他们打日本鬼子,会更加坚定的。想到这里,他心绪舒畅起来。此时,大家都等着打击日本侵略者,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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