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环游小记

序言

“他像从前一样爱大自然，爱茂密的春天的树林、山间小道和湖水，爱大城市的喧哗，爱工人群众，爱同志，爱革命活动，爱多种多样的生活。”这是我读初中时，列宁夫人娜。康。克鲁普斯卡娅回忆列宁一本书中的一段话，引起我强烈共鸣，临摹了列宁简笔像、记下了这段塑造我一生性格的话。1966年4月，我参警后第一次休假，未经任何思考，直奔伟大首都北京。几十年来，旅游，是我文学、音乐后第三大爱好。由于工作方便，除了值乘，在办公室每年都有一张全年、几乎全国通用的公用乘车证，有条件走遍祖国除东北、新疆、西藏、青海和宁夏以外的山山水水……我爱那些地方，“爱茂密的春天的树林、山间小道和湖水，爱大城市的喧哗……”退休后，虽没工作时的方便，但仍然年年旅游。这里，不得不说得益于大女儿，一个难能可贵的孝女。从2007年开始，外孙女读小学一年级，每年暑假都带着孩子与我同游。桂林、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香港、安徽……足迹遍布大半中国。当今，许多青年人大都只顾自己卿卿我我，面对自己老人只求大面可过，谁还愿意与一老朽同游影响心情？2016年，《武汉晚报》曾将“带父母旅游”作为孝顺的一项指标。

我一向认为，旅游不仅仅是游山玩水，看看而已。旅游是一种文化考察与积淀，一种情操理想的陶冶与催化。上世纪90年代，我可以没有冰箱，没有彩电，但我可以耗用数千元举家畅游首都北京。

随着人生倒计时开始，多少同事都加快了旅游的步伐。有的畅游中华，有的飞往国外，都趁自己还能走动抓紧时间……于是，开始计划2018小环游，越过古稀“嗨”一回！

这次环游目的有三：一是旧地重游、再拾记忆。茫茫宇宙，人生苦短，生命中留存的那些不可磨灭的记忆总是萦绕于怀。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不想爷娘想地方。”可见一个地方对人生的重要。二是深入了解、提升阅历。曾经到过的地方大多走马观花，并不曾仔细了解深层的文化、来历，这次环游要作为一项特定的任务来完成，以给后人提供学习机会与便捷。三是建立影像资料，使祖国的大好河山在人的心目中更加生动化、具体化……

首先计划到西安，因为从那里可以去中华民族伟大象征的壶口瀑布。2012年5月全国大学生文艺会演中大气恢弘、震撼人心的舞蹈《保卫黄河》，背景就是气势磅礴的壶口瀑布……

查阅好资料，联系好一家西安旅行社并谈好资费，正待进入预定实际操作时，旅行社却告知不能接受像我这样的老者：“超过70岁需有人陪同。”虽然自己辛苦一生，虽然一生仅此享受，可真要人陪同时还真无人。现在的青年人，他们要到哪里去总是悄悄而行，谁也不想有个累赘拖链自己。但以前我的大女儿一直是与我一起旅游，无论她准备到哪里去，总要事先告诉我，一同前往。从桂林到张家界，从北京到黄山……今年暑期虽然时间长，但两个外孙女高考，填报学校、志愿、专业，等待消息事情很多，顾不上旅游。怎么办？不少人言如今70是中年，90才是老年……那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罢罢罢，只得放弃心动已久的壶口瀑布，还有计划之中的河北白石山、狼牙山等，只身环游城市旧地……

 

古稀环游一 西安访古

2018年7月6日子夜，我踏上了开往西安的列车，第二天上午列车进入广袤的关中平原。眼望列车两边飞快退去的崇山峻岭和黄土高坡，耳畔仿佛就响起荡漾山穹的西北秦腔，敬畏着我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丝绸之路起点的八百里秦川……

西安，古称长安、镐京，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重要发祥地和古丝绸之路起点地，中国四大古都之一。公元前202年，刘邦在此建西汉，定都关中取“长治久安”之意立名“长安”。公元618年北周时期安州（湖北安陆）总管、祖籍陇西（甘肃）人李晒之子李渊在此建中国历史上最辉煌最强盛的帝国，这就是大唐。公元1369年，明大将军徐达率军从山西渡河入陕占领奉元城，朝廷改奉元路名西安府，西安从此得名并形成当今格局。

1965年夏在汉口车站派出所工作的我曾出差过一次西安，那是生平第一次出远门，至今记忆犹新。粗狂的八百里秦川，广袤的关中平原，磅礴的秦兵马俑……构成极具特色的地域文化。仿古宫殿式西安车站，琉璃碧瓦、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是古色古香融合千古都城风貌的窗口，给我留下深刻印象。那年公差时间不允许，仅去了“革命公园”“碑林”两处景点，只是大致领略了西安风情。“五一”大马路，脚踩车轮在后、手推车架在前，一边踩车一边吆喝“捞刀糟子！”（米酒），还有苹果般大的黄“横子”（杏子）至今未忘。1980年重新归队，第一次值乘列车就是武昌至西安，每次到达这里也只不过到大雁塔、钟楼和北大门（古城墙）外观一带，哪有时间尽兴。

西安自古帝王都。自公元前1046年西周在此建“丰镐”城开始，先后有秦、西汉、新莽、东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13个朝代在此建都，是中国建都最多的城市且长达1100多年，仅次于1300多年的河南洛阳。都城、佛教、诗词等极其厚重的历史文化，构成西安成为中国第一批优秀旅游城市，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确定的世界历史名城。

西安的都城文化首屈一指当为“千古一帝”秦始皇陵，还有西汉帝王11陵、唐帝王18陵等皇帝陵墓72座，以及周、秦、汉、唐四大都城遗址。此外，还有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大雁塔、小雁塔以及钟鼓楼、古城墙等700多处古建筑。文化遗存资源密度大、保存好、级别高，在中国旅游资源普查155个基本类型中，西安占据89个……

佛教文化当数大唐高僧、翻译家玄奘行程万里、历经艰辛到印度佛教中心那烂陀寺取回真经轰动世界的壮举。隋大业八年（612年），10岁的河南偃师人氏玄奘破格于东都洛阳净土寺出家。贞观二年（628年），29岁的为探究佛教各派学说分歧，于贞观元年匹马单枪西行13800余里，前后十七年学遍各种学说，带回佛舍利150粒、佛像7尊、经论657部。同时长期从事翻译佛经工作，共译出《大般若经》《心经》《解深密经》《瑜伽师地论》《成唯识论》等佛典75部1335卷。并著《大唐西域记》12卷，记述西游亲身经历110个国家的地理、农业、商业、风俗、文艺、语言、文字、宗教等研究中亚、南亚古代史、宗教史、中外关系史重要文献。为供奉从天竺带回的佛像、舍利和梵文经典，在长安慈恩寺西塔院建造五层砖塔即今日大雁塔。

中国是诗歌的国度。从最早的上古时代口头歌谣到诗歌总集《诗经》，从开浪漫主义先河的楚辞到魏晋南北朝的建安文学，以及隋唐五代的诗词都表明中华国土是诗歌的海洋。特别是举世瞩目、至今仍然散发出熠熠光彩的唐诗，厚积了1700多年历史成为光耀千秋的灿烂明珠。从初唐时期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等，到盛唐时期的王维、孟浩然以及最伟大的诗圣诗仙李白杜甫；从中唐的贾岛、李贺、白居易、刘禹锡等，到晚唐的杜牧、李商隐、韦庄、温庭筠……一颗颗灿若朗星的诗歌大咖无不彰显了大唐时期繁荣昌盛也使文学创作达到顶峰。名人名诗百花齐放，名篇名句层出不穷。使这座大唐国都的西安千余年来始终都令世人趋之若鹜……此次环游，我将西安作为第一个目的地。

2018年7月7日下午1时许，武昌至西安K1348次列车顺利到达目的地。烈火般的日光炙烤着古城，顶着烈日与酷热，我迫不及待地穿梭于比肩叠踵的人群，寻找西安车站最佳角度拍照、录像……

西安车站是西北最大的车站，始建于1934年，1984年改建。随着形势的不断发展，2016年又开始进行扩建，预计到2020年全面完成。现在我见到的西安车站，站前新添了古朴的城墙，与古色古香的车站浑然一体、相得益彰，更凸显古城风貌……

匆匆安顿好住宿，马不停蹄赶往北大门的古城墙《安远门》。

中国文明历史悠久。历代统治者为保全自己的统治地位或许一方平安，大部域土都修筑了一道道高大坚固、连绵不断的青砖长垣的城墙作为军事防御工程限隔敌骑侵略，从而成为一个城垣的标志。历史上出现最早的城墙，当是始建于秦代闻名世界的万里长城。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各国为抵御侵略纷纷修建城墙、互相连接并设置烽火台。秦始皇修建长城达到顶峰，动用了全国二十分之一的人力，建造了迄今最伟大的军事工程成为世界奇迹。据资料记载：有5000多年历史的13朝古都河南洛阳于公元605年、安徽歙县在于公元617年即修筑了城墙。修筑城墙最多的是明朝。除了西安，还有建于公元1360年的山西平遥城墙、建于公元1366年的南京城墙，以及山东曲阜、湖北襄阳、安徽凤阳、四川阆中等。湖北荆州的古城墙始建三国关羽，现存的城墙是清朝的1646年。明清两代修建大大小小的城墙上千座，为世界仅有。凸显了中华民族自古就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从来都是抵御、不会侵略。

西安城墙为明朝公元1370－1378年在唐、元两代城墙基础上扩建而成。平面呈长方形，顶宽12-14米，底宽15-18米，周长约13.7公里。城墙外有宽20米、深10米的护城河。墙面用青砖包砌，厚重坚实，东西南北四面均开设城门。城门上建有城楼、箭楼、闸楼、巍峨凌空，气势宏伟。城楼与箭楼之间有瓮城，城四角各有一座角楼，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城垣。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AAAA级旅游景区。城墙以内称古城区，中心是著名的西安钟鼓楼。

凭“老年证”免了50元门票，继续顶着烈日、汗流浃背拾级登上这明代黑色砖砌的古城墙头。仔细观察，发现一处墙体有一较大裂缝，不免引起莫名担忧……火浪袭人、人迹渺渺。如果不是对祖国山河的狂热之情，没有人会顶着如此酷热以身相投。

碧空如洗、万赖俱寂！立于城墙徐顾四周，万千景象历历入目，禁不住遐想古今。自有人类以来，为了生存更为了势力争权夺利、金戈铁马。虽修建了无数城墙却抵挡不了战火连绵。罹难的总是百姓，牺牲的总是士卒。士卒大多10几岁的娃娃啊！来到人间还没知是怎么一回事儿便匆匆离别……这耗费巨大人力物力构筑的城墙防事记载着多少抵御强敌的故事，也记载着多少士卒的血泪！战争这个政治产物，摧残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中国古代都是冷兵器面对面而战，血腥、恐怖，震撼、悲壮……据资料记载：西汉建国初期元前195年到205年，秦末时期的2000多万人到汉初仅剩百分之三十；著名的三国之战，从公元156年的5007万人口锐减到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后140万。有诗曰“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唐安史之乱九年残杀，黄河流域萧条凄惨、人烟断绝，四分之三的人口惨死，残存者以纸为衣。公元755年的5292万人到760年仅剩1699万。而公元1122年全国人口9347万，到元初1274年仅剩887万，损失率高达91%！忽必烈屠杀国人1800万，中国北方90%汉族惨遭灭绝！在蒙古人杀戮统治下，中国丧失了7000多万人口！1985年版《吉尼斯世界记录大全》记录了这触目惊心的数字……英国谚语云“战争是死亡的盛宴。”1914到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1500万；1851到1864年中国太平天国死亡2000万；1939到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5000到7200万……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他不仅要吞噬毁灭异类，也要吞噬和毁灭同类。在战争面前，人生真的很无奈！中华民族与生俱来勤劳、智慧，“克己复礼”。在战争面前，历代统治者都会构筑城墙抵御外来侵略，相对稳定了江山、造福了人民。公元265年，武帝司马炎结束三国纷争局面建立晋朝，至公元404年东晋桓玄称帝计139年，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很长的朝代。公元618年，北周时期安州（湖北安陆）总管李晒之子李渊长安称帝，建立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帝国。公元626年传位次子李世民，政治、经济、文化达到辉煌之顶。中华文明传播世界，成为当时的超级大国。公元875年，山东菏泽王仙芝、黄巢先后起义，公元907年朱温废唐哀帝自立，改国号梁、定都开封，历时289年的唐帝国灭亡。

立于城墙大门，可以看到位于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西安钟楼，走出大门顺街直行不过半个小时便到。钟楼始建于明洪武十七年即公元1384年，因楼西北角悬有一口唐代铸造用于报警报时的“景云钟”故名“钟楼”。楼高36米，面积1377.4平方米。基座上是两层木质结构的楼体组成高27米四面空透的圆柱回廊和迭起的飞檐。钟楼一层大厅四面设门，二层四面设木格窗门。

听游人言：西安钟楼的建筑级别高过了当时的国都南京，铸于唐景云二年即公元711年的“景云钟”逢年过节时依然敲响，雄浑的钟声可传至几十里外。央视春晚除夕之夜播放的钟声就是“景云钟”声，有“天下第一名钟”之称。

值乘西安列车时曾无数次经过西安钟楼，总是翘望它的雄姿，听人传言为国内同类建筑规模最大、年代最久、保存最完好的钟楼。那时没有对外开放，也只能挂挂眼科。现在临近人生尾数，享受着时代的便利，越过排着长长队伍的游人，凭着老年证走进了仰望已久的西安钟楼。沿着盘旋的木梯我一步步而上。一边上一边想：怎么不将这楼梯铺垫一层什么保护品呢？这千万人登踏天长日久该有多大地磨损！登至最高层，进入四面平台，眼望四方车马如龙似流动的长河蔚为壮观！自然少不了拍照和录像……

古人上至皇帝大臣、下至黎民百姓历年历代都喜欢筑楼建阁。一为传达重要指令信息，二是举行重大庆祝活动，以享太平盛世，从而给后人留下了众多各具特色的文化建筑。如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即公元223年的武汉黄鹤楼，建于公元220年的岳阳岳阳楼，唐永徽四年即公元653年的滕王阁，建于公元557年的山西鹳雀楼，以及江西九江浔阳楼、江苏镇江北固楼、北京佛香阁、山东烟台蓬莱阁……中国古代将二层以上的房屋建筑叫楼、下部架空而底层高悬的建筑叫阁，这个称呼一直沿用至今。但今天已不再建筑新的楼阁，而是实用性的高楼大厦。

西安的佛教文化构成又一文化特色。已有2500多年历史的佛教起源于印度，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佛，意即“觉者”。它重视人类心灵和道德觉悟。通过修行发现生命和宇宙真相，达到超越生死痛苦、断尽一切烦恼最终得到解脱。西安佛教文化两处标志建筑就是大、小雁塔

顶着烈日游毕城墙，第二天又冒着细雨游览大雁塔。大雁塔位于西安南大慈恩寺内，又名“慈恩寺塔”。公元652年玄奘为保存由天竺经丝绸之路带回的经卷佛像而主持修建。最初五层，后加盖至九层，再后又有数次变更，今为七层塔身，高64.517米，底层边长25.5米。是现存最早、规模最大的唐代四方古印度佛寺并融入华夏文化的楼阁式砖塔，凝聚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结晶，成为标志性建筑和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8年5月，陕西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所长王亚荣曾表示，西安大雁塔下可能有千年地宫，珍藏着玄奘自印度取经带回的珍宝。同样，凭“老年证”免了登塔门票，我饶有兴趣地沿着木梯登上了的塔内，拍照、录像，忙个不停。旅游不是简单游玩，而是文化熏陶和考察。“唐僧取经”的故事从小便耳熟能详，却不知就里。只到“活到老、学到老”的今天方一知半解……

值乘西安列车时，曾大致游览过大雁塔，那时没有现在的规模，塔四周都是民房建筑。现在的大雁塔广场2000年进行了扩建。东西宽480米，南北长350米，占地面积约11万平方米，总投资约5亿元。完美地体现了西安政府极为重视传统文化和承前启后的民族责任感。整个广场以大雁塔为主景，设置“水景落瀑”“主题水景”“观景平台”等景区，于2002年10月1日正式开放。

广场北端的四座石质牌坊既是景观标引物，又是北广场招牌。牌坊题辞均用唐人崇尚字体，中间大匾额系颜真卿楷书大气磅礴；两边上下联匾额用王羲之、王献之行书字体典雅生动。广场八个精英人物雕塑则从诗歌、书法、茶道、医药等领域选定“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茶圣”陆羽、“诗佛”王维以及唐宋八大家“韩愈”、书法家“怀素”、药王“孙思邈”以逼真写实的雕塑手法展现在游人面前，如此厚重的文化设施使我感慨颇多。在我武汉的众多游园、景点，却鲜见如此有创意，有传承，有联想的针对性设施。就说全国最大的城中湖吧，多少人、多少代都盼望“将来定比西湖好”，可至今仍然没有西湖好。依鄙陋见，缺失有创意、有传承、有联想的厚重文化设施吸引游人。草木、空气到处都有，区别在于文化特色。西安的大雁塔北广场不仅国内罕见，在亚洲也是最大的喷泉和水景广场，水面面积达2万平方米；同时还是亚洲雕塑规模最大的广场：2个百米长的群雕，8组大型人物雕塑，40块地景浮雕。特别引起我强烈共鸣的是拥有全世界最豪华的绿化无接触式卫生间，与大多数景点如汉口“世博园”不同，它没有设在隐蔽、“见不得人”的角落。而是设在喷泉和水景广场两顶端，规模宏大，特别显眼，充分体现人性化的设计使游人不必担忧内急困扰……

大雁塔南广场有一处标志性建筑，就是玄奘的立式雕像。

与大雁塔相隔不远的小雁塔位于西安南郊荐福寺内，又称“荐福寺塔”，建于唐景龙年间。乘坐公交经过几站便到小雁塔，现在的小雁塔13层，高43.4米，塔形秀丽，是为存放唐代高僧义净从天竺带回来的佛教经卷、佛图等而建，和荐福寺钟楼内的古钟合称为“关中八景”，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关于小雁塔资料记载有无数风云故事，最有名的是“三离三合”。

明成化二十三年即公元1487年，陕西发生6级大地震，小雁塔自上而下震裂了一条一尺多宽的裂缝。时隔34年即公元1521年又一次大地震中，裂缝在一夜之间竟又合拢！人们百思不得其解通叫“神合”。明嘉靖三十四年即公元1555年九月，一名叫王鹤的京官回乡途中闻听目睹“神合”奇事惊异万分，将这段史料刻在小雁塔北门楣上记叙：“明成化末，长安地震，塔自顶至足，中裂尺许，明澈如窗牖，行人往往见之。正德末，地再震，塔一夕如故，若有神比合之者。”

此后明嘉靖三十四年，小雁塔因华县大地震“塔裂为二”，嘉靖四十二年复震，“塔合无痕”；康熙辛未“塔又裂”，“辛丑复合”。一座砖塔数次地震开裂不但没有倒塌反能自然复合确为一奇！

建国后西安再次修复小雁塔发现：古代能工巧匠们根据西安地质状况特地将塔基用夯土筑成一半圆球体，遇震压力均匀分散，使雁塔如同“不倒翁”……

古朴的都城风貌、西北的饮食特色，许多人都印象深刻。“羊肉泡馍”“西安凉皮”“肉夹馍”……在一家“景园富润”饭店，我叫了一份“西安凉皮”和“黑米粥”，凉皮售价6元，黑米粥4元，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一盘凉皮值6元？可以后的旅行告诉我：这是最便宜的。在南京一盘凉皮15元，一碗玉米粥10元……

名城西安景点众多，怎么可能一一俱到，只能点到为止。

1989年值乘武昌至西安列车时，曾与车班一起游览了自然景观秀丽、名胜迹众多的骊山风景区。

骊山，国家首批公布的4A级风景区，位于西安临潼区城南，属秦岭一支脉，海拔1302米。陕西作为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历代帝王留下的79座帝王陵墓有“东方金字塔”之称。临潼，自周、秦、汉、唐以来也一直为京畿之地、皇家园林之处。这里曾有过女娲“炼石补天”的感人故事；也曾有“烽火戏诸侯”的千古之训；还有唐玄宗与杨贵妃凄美、绝美的爱情传奇；更有革命志士在这里发动的“西安事变”逮捕蒋介石义薄云天的革命风云……将这块昔日小镇演绎成为世界著名旅游胜地。特别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结束分裂割据局面、建立统一中央集权封建帝国的秦始皇，他的陵寝就建在骊山脚下。并修建了工程巨大、震撼古今的兵马俑，是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第一批中国世界遗产；198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和稀世珍宝之一……

“骊宫高处人青云，仙乐飘飘处处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诗人白居易和诗仙杜甫的的千古诗句更使人们增加对骊山的渴想，可我一生因有永生的痛而心存万千难结。尽管时过已近30年，但当年游览骊山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贵妃池”“捉蒋亭”“烽火台”，更有现实社会的大千世界，涌动着无法沉默的激情。

贵妃池，实际称为“海棠汤”，昔日杨贵妃沐浴之池。池内平面呈盛开的海棠花，是唐明皇赐给杨贵妃的爱情礼物。汤池上下两层台式结构，池中有专供沐浴用的长条石，上刻有“杨”字。池中间有进水口，汉白玉底座接莲花喷头，下接陶水管，温泉水从莲花喷出，水雾弥漫，贵妃如置云雾之中。白居易著名《长恨歌》诗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出神入化地描述了杨贵妃因“海棠汤”洗去凝脂而更加妩媚迷人的情境……

传说杨玉环祖籍华阴，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深得李隆基喜爱而纳入后宫，次年为她专修“海棠汤”，并发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千古誓言。

安禄山兵乱，唐明皇携杨贵妃逃离长安，官军逼迫唐明皇将“溺君祸国”的杨贵妃缢死。但平息安禄山后唐明皇却日夜思念杨贵妃。道士杨通幽用法术架仙桥，让明皇到月宫与杨贵妃相会，以圆“生生死死共为夫妻”的盟誓。清朝钱塘望族、世代书香戏曲家、诗人洪升根据白居易《长恨歌》历十余年创作戏曲《长生殿》，以感动古今的笔调颂扬了唐明皇、杨贵妃生死不渝的爱情：“破不刺马嵬驿舍，冷清清佛堂倒斜。一代红颜为君绝，千秋遗恨滴罗巾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与《西厢记》《牡丹亭》《桃花扇》并称中国古典戏曲四大名著。

浮想千年史，不禁感万千！回想当初喜欢文学、艺术和广泛爱好正值青春时代黄金年华的我，却被一颗良善的心完全左右。为拯救一个不说文学、艺术、特长，连起码的工作、为人的礼数都没有，且横不讲理又毫不相干的农村泼妇跳出农门，竟然抛弃几十年一往情深的初恋女友，吞下一口恶臭狗屎从此一生坠入苦难深渊……

我的初恋女友“柳蕻”，天生丽质、模样端庄，能歌善舞、性格亲和。在我心目中就是当代的杨玉环，我曾多次撰文回忆刻骨铭心的她。几十年无论怎样坎坎坷坷、风风雨雨，我们总是那么亲密！那么默契！岂止是我，父母、弟妹，叔叔、婶娘，姨妈，没有人不喜欢她，因为她太懂事了！太亲近人了！时至今日我的妹妹们仍在无比地想念她、怀念她，几次询问她的音讯……“文革”被打成“反革命”而送孝感铁路大修队监督劳动，我怎么能连累天生丽质心爱的人啊！不得不邀好友、汉口铁中16岁学生郭醇陪同，默默退回她的照片，从此铸下弥天大错！八年辗转，当再次邂逅“柳蕻”大嫂、也是一位天生丽质、亲切和蔼的苏州人，当年就是她将我介绍给丈夫小妹“柳蕻”的“玉华姐”时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开始的，现在还重新开始……”我知道“玉华姐”的良苦用心。可生性良善、而实质却是软弱的我哪有勇气开这个始！

“柳蕻”家住汉阳车站附近，武昌至北上列车都要从她家经过，这给了她充分表达感情的机会。每次出乘，她都要精心做好一罐头瓶“虎皮鸡蛋”送给我，引得列车员们一片赞慕……深深了解我喜欢艺术、音乐的她，用几个月的工资慷慨给我买了一部双声道“三洋”。如同数年前一样，不需量身，便给我织了件合体的毛衣。深受创伤、当初被自己的长子媳妇当面歇斯底里狂喊亲生儿子是她的“儿”、是她的“乖”、是她的“孙儿”时，两位老人忍无可忍，大喊自己的儿子“滚！你滚……”现在闻讯，父母立刻令我请来“柳蕻”，盛情款待……那些撕心裂肺的往事，永生永世都在我心底喷血！即便如此，我还要省吃俭用、含冤茹苦为她办理“农转非”户口。得知此情，“柳蕻”一边用她自己身体的血弄化验单，一遍劝我“只要你愿意，我先离婚。哪怕我们结合一天也好……”她自始至终都热切地渴望我们成一家！当年为我俩当义务通讯员的侄女无比感叹：“娘娘（武汉人对姑妈的爱称）对小胡叔叔还是一往情深……”

我何曾不想重新找回幸福！人生苦短。可当问起大女儿“我和你妈实在过不下去！如果分开你跟谁”时，8岁的孩子无语泪流……说起这孩子也是一把辛酸泪！她也是无辜的牺牲品。还没出生，就被撒泼打滚的母亲“在胎里损伤了运动神经”终生受罪……人说我娶回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母老虎，一个泼妇”。孩子6岁在协和医院做大手术，切断脚部3根神经哪……而这农村的蛤蟆一下子叼上一块天鹅肉还不满足，总嫌这不好那不好，打破碗、打破缸，几次窜到我工作的单位告状伸冤“不把她当人……”怨只怨自己心再怎么善、怎么就可怜和拯救了一条毒蛇！奈何？孩子无辜！善心的我想的是不能只顾自己幸福不顾孩子，只有终身独吞这堆臭狗屎……

可孩子们并不领情！因为我唾弃的是她们的母亲！现在我才体会到无奈和无能是一对孪生兄弟。常常叹息自己的悲壮与无奈，却没痛恨自己的无能与软弱！是自己拒绝了自己的幸福。重游西安，油然会想起骊山贵妃池。昔日唐明皇是那么喜爱杨贵妃，但在需要之时仍然将爱人处死！杨贵妃是什么人？不仅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姿质丰艳、“凝脂胭华”，唐代音乐家、舞蹈家，同时还是诗人。《全唐诗》还收有她的诗作《赠张云容舞》：“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枭枭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杨贵妃的祖上尽皆政府官员。几千年来，无数骚人墨客为她赋诗，无数剧作家为她编剧：从元代白朴的《唐明皇秋夜梧桐雨》到清朝洪升的《长生殿》《贵妃醉酒》；从民国世代的《大唐芙蓉园》，到改革开放的《大唐芙蓉园》达40余本！如此赫赫声名才华横溢者却被赐死，需要多大的魄力，一般人者又岂能为之！唐明皇乃一代豪杰伟人政治家，而己毕竟俗世凡夫，哪有这个魄力下狠心！对一个一无工作、二无才能，世代农夫甚至连嫁妆、狗屁都没有的女人，仅凭一个“同情”二字就让我鬼迷心窍、一生如“鳏男”……亲戚、朋友、同事、网友，几十年里多少人为我惋惜又指责！而一生“凄苦”的我还何止如此！在“一人超生，株连九族！”的年代，国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上环、吃药、结扎、带套……处于“如狼似虎”年龄段的我却没任何举措……天底下我的悲剧冠盖古今！“门当户对”是中国几千年来对婚姻大事的古训。忘记古训，遗恨终生。无勇回首“滨江梦”，心颤只有《枉凝眉》……

自从用笔名“春之旷野”在“古榕树文学网站”系列拙文与《大江之子》，文友们异口同声尊称我“旷老”，得到许多文友赞美、好评，尊重、问好；几位文友都表示要到武汉来看“旷老”，河北文友“北海仓”甚至为我赋诗填词……可自从《大江之子》发到《饮鸠止渴》即我的悲怆人生后，资深文友们愤慨指责我，一片惋惜……

“你真浑，明明有人在等你，你却接受另一个人，而且是这样的方式接受，为自己埋下一生恨，恨你自己吧。”

“想不通你说的“善”，跟一个都不熟悉的人行这么大的善，让人不可思义。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以是因为同情就可以决定的？糊涂呀！！！”

……

怎么说是《永生的痛》啊！那些“惊心动魄、极度痛苦的回忆”和“可怕的岁月”对照那个死心塌地选择我的初恋女友，怎么不叫人痛彻心扉！

我一生没有得到爱，却又得到了真正的、永生难忘的爱……

西安访古，就在如此美好与痛心的交集中划上句号。

一个地方的小吃、特产代表了一个地方的风情、习俗，我给孩子们买了两包枸杞糕和极具特色的西安“胡辣汤”，让他们也感受一下祖国西北的地域特色。

201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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