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团长傅东被两个肃反委员会的红军战士、保卫干事梁稀明押到夏青那里。傅团长因再次被叫来,心里窝火,更加烦躁!两战士把傅团长带进了夏青的办公室,就走开了。保卫干事就走到夏青的面前,跟交差似的说:
“夏主任,傅团长被带来了。”
这时,30岁的夏青连眼皮都不抬,他知道傅团长会对他叫骂,也会在他面前显示自己是红军有名的指挥官,立过不少战功的将领,但是,他不在乎!他想道:我夏青怕什么!就是比你大的段德昌军长、王柄南师长都被我整垮了,还怕你这个团长。哼!
想到这里,他还是双手背在背后站着,略装样子,好像他很有涵养似的。他在气定神闲地看花窗。傅团长满脸都气哼哼的,向背对着他的夏青,仿佛兴师问罪般喊道:
“夏特派员,你又喊我回来干什么?”
夏青以一副稳如泰山的神态转过身,看了下有散乱划痕的旧桌子上的一本由马克思、恩格斯著的《共产党宣言》,他想表明:他是最革命,在党里是标准的28个半的布尔什维克似的党员。
他觉得不用拐弯抹角。就拿起一张红军肃反委员会的审查通知单走到还一脸怒气、烦躁的傅团长跟前,把它交到了傅团长的手上。
傅团长烦躁地一把把通知单扯到手上,看了起来;几秒钟后,就马上惊异地喊道:
“什么,我是左倾军事投机分子,是改组派!”
夏青冷冷回答:“你不会不承认吧。”
傅团长左手拿着通知单,气愤地、激动地而更多是不知情的神情,用右手气愤地猛力拍拍通知单,又再次气得一个团脸绯红如烙铁地重重拍了下通知单,好像他拿的不是通知单,而是一张讨厌的要命通知单。问:
“夏主任,我怎么成了军事投机分子?”
夏青一冷笑,连嘴角都往他长得有些白净的脸上一翘:“你把持你掌管下的红军二团,以我为主,自恃功高,你还坚决反对不和国民党军队进行正面交锋。”
“现在是敌强我弱,我们红军比不了装备强的国民党军队,根本就不具备和国民党军队硬碰硬的条件;如果硬来,就可能真的被他们的几十万军队吃掉。到时,我们会牺牲掉很多的战士,这样,会把革命毁了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俯首称臣,就不该和敌人硬来,这样的话,以革命的暴力摧毁反革命的暴力就成了废话。敌人当然想消灭我们,我们就该摆出一副以强硬对强硬,和恶劣的反动军队对攻。这才是真正的革命,这才符合共产国际远东局的指示。”夏青引经据典地说。
“你没有看见,我们在第一二三四次反围剿中都是用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对反动军队反包围,把他们打败了吗?”
“那是钻山沟沟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现在我们是苏维埃共和国,有正规强大的力量,会害怕反动派的军队吗?哼!”夏青鼻子里重重哼了声。
傅团长觉得他说的话,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就越加气愤!明明是不对的而夏青却倒过来理解,让人又气又无奈!傅团长把他几乎气急的脸直接探近比他矮大半头的夏青,喊道:“要是我们红军按你们的方法打仗,早都被国民党反动派吃掉了!”
“你,你这是对临时中央不满,是对王明同志的攻击;你这是反党,是对临时中央的既定军事路线的怀疑。”
“我本人是向党说实话。”傅团长身子一挺,脸红心正顶了夏青一句。
“我看你是为那些没落的改组派喊冤。”夏青跟傅东喊道,似乎要把脚蹦起来。
“我不懂什么改组派,就知道谁正确,就跟谁走?”傅团长红脸地一侧,喊道。
“那你想跟谁走?”
“朱毛。”
“这就是说,你反对临时中央。”夏青一步步对傅团长套供,进入了他为傅团长设定的陷阱,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傅团长就是拥护朱毛;就这样,他就可以把傅团长一步步往死里整。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废话了。
然后,他郑重严肃地宣布:“从现在起,根据临时中央红军肃反委会的决定:傅团长,你被隔离审查。”
这时,傅团长才明白:夏青从战场把他喊回来,是想把他抓起来。
就愤怒地质问:“把我抓起来,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刚才的话就是证据。”
“什么?”
“那就是:你傅东妄想反党、是十足的左倾军事投机逃跑主义分子,并想阴谋推翻王明同志的正确领导,为顽固的反革命分子鸣不平。够了吧!”夏青在煞有介事地列举傅团长的“罪行”,并阴冷地注视他。
之后,两个红军战士就把傅团长押在后面的一间草棚里去了。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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