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人类审美活动的典型形式,它表征为人类的精神价值。美术鉴赏不仅仅是体会美术作品的内容美、形式美、情绪美、表现美,其最终意义在于使大学生的情感得到陶冶,思想得到净化,品格得到完善,从而使身心得到和谐发展,精神境界得到升华,自身得到美化。
谈到二十世纪中国画坛的国画大师,最具传奇色彩要属张大千,他被西方艺坛赞为"东方之笔",又被称为“临摹天下名画最多的画家”。他与二哥张善子昆仲创立"大风堂派",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泼墨画工。特别在山水画方面卓有成就。后旅居海外,画风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为一体,尤其是泼墨与泼彩,开创了新的艺术风格,因其诗、书、画与齐白石、溥心畲齐名,故又并称为"南张北齐"和"南张北溥",名号多如牛毛。与黄君璧、溥心畲以"渡海三家"齐名。二十多岁便蓄著一把大胡子,成为张大千日后的特有标志。
张大千的绘画艺术可分为3个时期:古典作风期、转变期和高峰期。60岁前,张大千集中精力临摹,由石涛、朱耷追徐渭、陈淳及宋元诸家,直至敦煌壁画。其画风亦由近似石涛、朱耷而变为晋唐宋元风范。60~70岁,张大千历经10年探索,融泼彩于泼墨、勾皴法,终于创造了雄奇壮丽的新风貌。以70岁所作《长江万里图》为标志,他迈入了创造性的高峰期,泼彩成为最富个性的画法。其过程大略是:先以墨笔略勾大形,然后托裱一层纸(或将画裱在板上),再泼墨泼彩。其泼法近似现代西方绘画的自动技法,用手牵动画纸或画板,使墨彩漫然自流,以形成某种偶然效果,再凭感觉注水或加浓颜色,或用笔添补房屋、山脚、枝干或人物,造成半抽象的、墨彩交辉的境界与情调。他以“超以象外,得其环中”,“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等古人言论解释这些作品,认为它们是符合传统美学原则的。事实上,张大千晚年的这一突变,不仅把他的艺术从古典画风引向了现代画风,也把他推上了中国画革新大家的行列。
张大千毕生的创作,达到了“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的境地。他集文人画与作家画、宫廷艺术与民间艺术为一炉,举凡人物、山水、花鸟、虫鱼、走兽,工笔,写意,无一不能,无一不精。其书法得力于《瘗鹤铭》、《石门铭》,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独具风采。其题画诗工七绝,诗风真率豪放。早年多自刻印,清俊灵秀,与画风相一致。晚年的张大千每每思乡怀旧,黯然伤神。1979年他81岁时曾自书一联:“独自成千古,悠然寄一丘”,正写出了这位艺术家的性格与心境。
张大千具有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底蕴,他的美学思想以中国传统美学思想为主干,以宽阔的胸襟和开放的视野汲取世界各国文化中优秀的美学思想。他的绘画历程,是师古人,师造化,师己心。即通常说的临摹,写生,创作。张大千主张学画从临摹入手。他从石涛起步,旁及八大、石溪、浙江、老莲、唐寅诸家,上追北魏、隋、唐、宋、元各代。在穷追古人之心的过程中,张大千不断地丰富和发展着自己的艺术,博取众家之长,直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而,这并非张大千的本意。“继承传统,不能亦步亦趋。只限于摹拟为足,则无画矣!”这是张大千的心声,更是他师古的真正目的:学古为了创新。正如美术界评价他“大千多变,每变必新”。纵观其艺术进程,张大千一生画法变化多端,风格前后大异,足让人怀疑其作品是否出于一个人的手笔。这也说明张大千一生是在全面继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地突破,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求新求奇求变。尤值一提的是,50年代末张大千与毕加索会晤之后,一种植根于传统,兼蓄西方艺术养料的创新欲望愈加强烈,进而发明创造了影响广泛深远,并被誉为“中国画技法发展史上的一项重要标志”的“泼墨泼彩法”。
张大千在一生的艺术创作实践的基础上,从哲学美学和审美心理学的层面上探求艺术创作的内在规律。他从“师古”中,吸收了丰富的营养,继承了优秀的传统,由此奠定了自己坚定的、渊博的笔墨基础;接着又从“师造化”中,开阔了眼界,拓展了胸襟,将天下景色、人物之美尽汇笔下;然后在他的“求独创”中,又努力开拓,不断创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全新的艺术画风。其艺术风格表征着他的科学态度和方法。张大千认为:“作画,首先要了解物理,体会物情,观察物态。无论画什么,总不出这三个原则。了解了这三点后,画出的画才能形态逼真,神韵生动而跃然纸上。”“作画要明白物理,体会物情,观察物态,这才算达到了微妙的境界。”即画家必须切实掌握绘画对象的理、情、态三个方面,并“蕴藏胸中,呼之欲出,才能笔放心闲,心手相应,随心所欲,涉笔成趣。”并且他常说:“在学习方法上,我主张取法乎上,得乎其中。若是格调大低,则为人所不取。”即便是工具,张大千也仍然以取法乎上的态度处之,如四处寻购矿物质颜料,亲自监制“暗花宣纸”,使用牛耳毛制笔等。如此种种严谨的治学态度和科学的习艺方法,使张大千获益斐然,成就接踵而来。
大千先生喜爱荷花,应与他的个性有密切关系。荷花被视为高洁人格的象征物,并由此引伸出清雅不俗,温馨芬郁,隐逸绝尘等多层道德含意和审美观。这与大千先生历经多乱的世局,而不向世俗低头的倔强个性相吻合。张大千早年曾经在李瑞清、曾熙到指导下,对名家作品进行过深入地研究和临摹,而其中,八大山人的水墨荷花对张大千荷花作品风格的影响最大。张大千曾说过:“予乃效八大为墨荷。”张大千对古代名家真迹的临摹,并不只是对其外貌的临摹,而是对名作精神以及意境进行摄取,张大千先生的荷花虽然以临摹为基础,却有着其自己独特的魅力。张大千先生的荷花作品,无论白荷、雨荷,还是朱荷、墨荷,都独树一帜,他的荷花作品不但种类繁多而且不断推陈出新。1963年,张大千先生在美国展示了六幅荷花屏风。此作品长12尺,宽24尺,用笔疏狂、架构自然、泼墨飘逸,给人以生机盎然的感觉,张大千先生纯熟的功底与绘画技法,让人叹为观止。
中国画并不是对事物的简单再现,而是通过对事物入微的观察,以及作者的情感和心境的自然融合来进行创作的,这也是画家个人风格形成的重要途径。张大千曾经说过,画荷花,看似很简单但是却也最难,简单的是其外形,而难的则是其神韵。为了更好地抓住荷花的神韵,张大千先生曾在颐和园居住过两年,在此期间,他每天早中晚三次对荷花池中的荷花进行观察。后来包括在张大千先生居住过的很多地方,他都曾种植过荷花。张大千先生对荷花如此痴迷,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首先,因为他长期的观察和感受,对荷花的物理性能非常了解;其次,则是因为他对荷花姿态的喜爱以及君子性情的认同。正是由于长期对荷花的观察,以及内心对荷花性情的深刻认同,才使得其在作画时能够随意挥毫,生动传神。
《泼彩朱荷》为屏风巨制,墨色交融,富丽堂皇,红荷以金线勾勒,在纵横挥洒中又可见墨斑彩迹,泥金底的材质使画面灼灼生辉,是张大千晚年泼彩荷花的典型代表。在创作《泼彩朱荷》时,大千已是病痛缠身,而屏风体积庞大,不可随意挪动搬转,金绢汲彩留墨效果的控制较纸张又难上百倍,这就需要画家具有极高艺术功力。画家在泼彩与勾描花叶时,只能靠身体的移动来满足画面经营,或立或蹲,颇费体力,对于绘画技巧更是极大的考验。大千凭借顽强的毅力,耗时三周方最后完成此画,可谓耗尽心血之力作。
美术鉴赏涉及到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风格,不同流派,我们在欣赏中提高,在比较中进步。其欣赏价值,文化价值都是不容忽视的,广泛地汲取人类一切文化成果中的养分,不断地拓宽我们的视觉的感受领域,是提高和完善我们美术欣赏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美术有时会让我们从精神上超越有限的生命的围墙,把视野投向另一个关于美的美术世界。它最奇妙的力量在于让我们日益紧张的灵魂有放松的感觉,扩充我们生命的宽度和深度,寻找到生命的精神支柱,找到我们心灵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