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就让她傻傻一辈子,不要教她太多的故事,不要给她成人的呵斥。
如果他是一个痴情的孩子就让他坚持一辈子。
如果他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就让他坚持一辈子。
而我,又是怎样的孩子?
记得那是一个寒冬,不知为何当时的冬天冷的刺骨。我们随着父亲,回家乡看望病重的奶奶。三天三夜的火车,静静的我望着窗外欣赏着火车走过的风景。
这时,经过一个小山丘,山丘上屹立着一朵白花。可能是一片的荒芜显得这朵白花格外的出众个性。偷偷穿过树缝进来的几米阳光洒在这朵白花的“脸蛋儿”上。她似乎在像我招手,朝我微笑。她生的如此美丽,从未遇见。一朵一朵花瓣那般有秩序的绽放着,印在我脑海许久,许久……我决心等回来时一点采摘她。
三天三夜的车程,终于到了奶奶的住所。得来的确实奶奶已经走了的噩耗。
奶奶走了,就这么走了。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哭了,哭的可能是在没有一个人为我,穿着草鞋在崎岖的山路走一天到城市给我买一盒我爱吃的饼干。哭的可能是除母亲外在没有我生病时讲故事到很晚很晚的人。可能很久以后我才会明白我为什么哭。
渐渐入夜,我和母亲在饭桌前等了半响也不见父亲回来,。
我来到奶奶曾经住的房间,只见父亲蹲坐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柱,佝偻着身子低着头。父亲脚下满满的是被燃尽的烟头,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却并未抽上一口只见它慢慢燃尽……
父亲,他在想什么呢回忆着什么呢悔恨着什么呢或者在怨念着什么呢……
在想奶奶吗在回忆和奶奶的种种吗在悔恨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太少吗在怨念奶奶走得太早太匆忙还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吗
父亲又点燃一支烟,我看到父亲脸颊有些许的泪痕,已经被擦拭,好像那泪珠从未出现过。那个在我心中坚如钢铁般的男人是落泪了吗?
随即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味刺肺,咳嗽了起来,顺势踩灭了。他用手麻了下些许疲惫的脸,望着一边蹲坐在一旁的我架势把我拖起放在他两肩上。嘴里小声呢喃,走,儿子吃饭!
一个月后,再次踏上火车返往回家。
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至于,我来时决心采摘的那朵白花也在未见到了。她在哪里,她是否开心,是否难过,是否幸福……你的,我的,他的,她的,太多的人生,哪能都只若如初见。
依稀还是那个灯火阑珊处,但那个等待的人却已不再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