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深算
二哥的岳母是我们老家的姑娘比我们辈分小很多,早年出嫁到本地外村孙家其公公是在城里开窑货篮子生意的买卖人,就是买些瓷器比如瓷盆瓷缸瓷碗瓷杯瓷盘瓷匙等等家用日常器具因其丈夫随父亲学习做买卖当帮工,二哥的岳母也就随丈夫在城里谋生活寻幸福也因此就有工作有房产但,生活也有很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婚后久无子女无奈之下就领养了一儿一女一起抚养长大,其养女就是二哥的媳妇我的二嫂。
二哥岳母其丈夫因四清时期的某些不明原因自杀之后,其岳母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生活不容易但因其有工作有单位就还好,她同我母亲都在刺绣厂工作是同事因此,二哥与二嫂刚提起相亲的事时我记得一些零乱的话题说笑:父亲说那咱还不卖了班次降了辈分。母亲说这下可好,都是同事老熟人,互相了解没有不知道的事,幸亏不是亲生的。大哥一听就说不是亲生的更好,不然就是近亲结婚。二哥那会儿还十分愿意跟大哥说起他与二嫂相亲见面时的情景说:她奇调皮啊,满嘴里不饶人净是心眼子还敢开玩笑,我说你还奇难缠她接着对到,“难产”去医院(大概我想那会儿八零年代,一个姑娘家家跟自己的相亲对象开这种有点成人的笑话就很前卫的样子。)。二哥还说:他家有房子啊,独门独院,她哥已经正式从法律方面跟他们家脱离收养关系,就住现在寒亭他们帮着新盖的两间屋都写在判决书上。没成想大哥的关心不在二哥的发现房产上而是把其中一条腿一抬一劈拉,说了一句就像现在说会很随便的劈腿一样意思还外加一个向裆下划拉的手掌动作也不知道二哥记得看清楚没有,反正我是记忆犹新这个大哥的招牌。
我记得二哥跟我承认过他说:俺岳母也不容易,婚后无子还死了丈夫,一个女人带着两个领养的孩子,三个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与孙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住着孙家他们的房子,而孙家他们还有亲叔伯弟兄,这个女人若没有些手段怎么也混不下去。后来再婚改嫁还是带着孙家的房产也没有被孙家的人轰出去轻身赶蛋,再后来又跟养子打官司闹脱离分房产,现在的丈夫也不经常来而且,人家在寒亭还有一大家子人口而且处理的关系还不错,你说她生活到现在容易吗,看上去整天笑咪恣的不出声啊,不是一般家庭女人啊。
二哥的算计在我看来有一句话说得明白他这样:她能算计,其实我早就把她算死了。因为这话还是与二哥岳母的房产联系在一起因为后来,市面上大搞旧城改造搞拆迁二哥岳母的老房子自然也在其中我想二哥,他日夜担心啊因为那是他与二嫂相亲见面时就有的惦记与算计因为,孙家还有后人寒亭还有姐妹她哥还在隔壁住着可能二哥看的见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注视因此,二哥把拆迁新置换的六十二平米一层单元房的内部全部自觉自愿自掏腰包花钱隆重装修一遍这样,这个房子就有了二哥的参与就有了话语权因此用二哥的逻辑就可以这样说:这个房子的内部六个面全是我的,本质上岳母是住在我的房子里。
再后来二哥夫妇就小心伺候努力关心也加上岳母年事已高就被商量同意岳母就被搬去二哥家里照顾好吃好喝在身边因为,二哥要把岳母的拆迁房子尽快低价一次性卖掉才能充分安全地把心放在肚子里不然,就会为此夜不能寐的感觉很强烈的撕心裂肺好在一切顺应二哥意愿,最后二哥把岳母的房产低价变卖成六万块现金没有商量寒亭的姐妹也没给他们一分钱并以自己名字存进银行的一霎那二哥说了那句算尽机关的忘形话:我早就把她算死了。
后来二哥岳母瘫痪在床一切不能自理但二哥有买卖二嫂有工作还有孩子就送去养老院养老送终好在自己有退休金还有剩余,最终据说在养老院去世走完自己一生我以为二哥岳母也是人生赢家,她或许算到了结局却没有告诉二哥和二嫂因此我在这里笑。
拜读,向你学习,加油,再创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