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间店面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的半间店面正式开张接客买卖没有金日开业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宾客盈门没有牌匾礼金没有庆祝仪式也没有剪彩领导美酒佳肴就两节柜台里塞满了五金件和几桶涂料和我一个人,同事们都斜眼看着我退到里屋还有一张两抽小桌两把木制椅子也都是公司的东西,还在门市右边做了个木牌挂在外墙即时贴白底红字“五金建材”虽然如此简陋但我的感觉其实就比路边摊和在天坛玩铁柜子的小商贩起点高也气派很多,特别是备货那几天我骑个大金鹿去天坛与二哥商量他就一心的喜悦挂在脸上说:不错不错,早就该自己下手干又不是不会,在天坛我这里早就锻炼出来了,早就是把买卖好手了,其实开始就应该在天坛学摸个柜子自己干,我给你问的那几个都不行都不合适,这样也不错,买卖不分早晚革命不分先后,赚钱就是硬道理,以后要什么货尽管说,我这里没有我去给你拿。
那段时间其实我媳妇的单位也正在闹破产办失业不然,像我如此这般了解自己的懒惰和被动怎会自己开始动脑子想门道合泥搬砖给自己糊弄饭吃啊你看,两口子还有孩子一家三口怎么每天也要有三餐饭的开支吧但,眼看着我们大家的单位这棵参天大树或是被虫蛀破坏的奄奄一息或是自顾自己吃喝嫖赌或是被偷伐砍去或是被雷劈,被虫蛀的生病变形再也不结果子但却被转吃虫的鸟人看中而被偷伐去的大树在改头换面变卖之前就要首先清除还想依附于它的其他因此,条件对失业者很是苛刻吝啬如果在合同上签字,就等同于同意合同内容的霸王单方面不合理的违法条款白纸黑字才可以,把先前的集资返还给你还有少的可怜的安置费根本就不是《xxxxxxx劳动法》里的最低保障,这叫政团制定的国法被藐视明目张胆不但政团们不感觉到羞耻却还是吊儿郎当心知肚明的装聋作哑其实是官商勾结的故意犯法放纵罪恶行为而且,也不感觉被老百姓操娘就像有病不医万涓成海最终一定会维稳度日,而且只有这样才有资格每月领点失业金而且,企业破产的目的都很心怀鬼胎因此就要首先打点各级官方势力满意而且,更可恨的是这纸卖企卖身的不平等合同里明确表明当事人签字以后如若反悔,上告法院起诉劳动纠纷法院一是可以不受理二是可以不依照法律规定内容判决而且,绝对不可以诉求几年来不发工资的一点赔偿就更没有经济补偿金,看到这里我们小老百姓哪里就敢会能有半点反抗而且,由此比照腐败无能的大清政府他们签订的那些所谓的不平等不合理的卖国条约,背后的强权列强都是一样满是黑心狠心利益关系我还有什么理由指责和看不起我们的大清王朝不是为了继续执政才变成,只会对内暴政的帝王老百姓一如他们的处境面对强敌就只有屈膝投降卖身求安的胆量因此,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从小学就有老师给我们讲直到工作以后还逼迫的我做了因病失业的病保人而如今来到了改革开放新时代却依旧是,再改开也不会改开到政团自己头上而且越来越贪腐我媳妇也有在卖身契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和鲜血滴成的红指纹像极了一面国旗被涂鸦。
开始我媳妇还不好意思来我们单位跟着我干买卖好像是我混卸了似的但是,我自己一个人还要经常去上货而且,我媳妇本身就是售货员因此,一对夫妇半间五金店,我负责上货跑天坛,媳妇负责守店卖货收钱,没有猜忌没有疑心开始一切齐心向钱看。
初试金钱
改开早期南方集团就在一块牌子上最赤裸的显示“时间就是金钱”的概念其实也没有吓倒我也这么认为金钱就是生命因为,生命就是时间就等于金钱这三者几乎等同时存在缺一无可替代尽可媲美阳光空气和水的重要而,金钱又因为我们是人还稍显比重大一些就在时间和生命之前的排序因为单就生命来讲,没有金钱就无法续命也就没有时间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就算你赤条条来也要穿件衣服走因此,金钱就是时间就是生命而现代社会就是人类遗产的累加和转化而再穷的人也有遗产,就不知道地球是谁留给人类的遗产而我们又能给其它生物留下什么因此,为了我们更好的明天这个传说就不必保护地球环境啊。
其实我认为或说从来就没有认真体会过金钱带来的很大快感从最早偷拿奶奶的一张大团结却一分不会花到十元钱买大哥一件旧衬衫再到发现高中好同学君,用贵一毛钱的香烟和慢开门双卡录音机显示优越和体面而从中学开始的一元存折攒到中专毕业里面有一百多块的结余就是感觉自己不缺钱因为,我的最大问题在于活着从小没有努力挣钱的压力更特别,是对于花钱的不在行对物质需求的少欲望对享受的很将就基本属于温饱思淫欲的部分还没有行动因此,空想一切既不违法也没有道德困扰还可以得到很多人的理解因此,想想就自觉刹车的满足就没有很多的金钱需求虽然也有过短暂的渴望却依然停留在渴望阶段何况,我的身边还有大杯凉白开喝下去会完全稀释不劳而获的积重以及对有钱人的嫉妒因此,如今自己下手挣钱的理由就是迫于形势的无奈因为,眼看着呼吸的空气也需要自己买单。
自我在单位那半间门市开业之日起从五金建材经营天坛货开始就有感觉手里的小钱有增多的趋势,早晨起来就有精神还来得更早还每天从小餐点买十个大包子肉素混搭而且基本不换样好像有定点的消费,不就是吃饭吗在哪不是吃买谁的也都是饭而哪一家又是合乎工商的卫生标准啊中午也是在小摊点买饭吃就只有晚上,才可以与媳妇女儿做晚饭吃晚饭而且,再也没有时间自己包饺子过家家好像生命的时间就是在为金钱服务的唯一目的里有意义,脾气也逐渐有些大腰也感觉开始粗起来而说教的能力也见长在自家面对妻女。
其实虽然跟着二哥在天坛干过小买卖对于拿过来递过去就有金钱利润但那会儿严格地讲却还是帮工地位打工身份我就记得母亲跟我学过二哥跟母亲讲过的话说:行了,这回你就放心吧,老三也自己干自己当经理了。我听后其实一份得意里更多的还是一阵心酸不知为何苦笑,人生会自己挣钱能养活自己就算长大成功了吗?难道再也不用等待和盼望每月发一次工资才算自立了吗?难道把自己只与金钱捆绑在一起就有好生活吗?
其实每个人每天都在不断地问自己给自己出难题因此,人生没有答案人类社会也没有答案这个世界同样也不会有答案虽然,自从开始干五金建材小买卖以后口袋里的现金不再是十块八块还计算着花而且还越来越少但现在,其实就算越来越多我也还是不会乱花钱虽然进货卖货吃饭睡觉没有所谓的标准重复在心里,只要你敢进我的门我就敢跟你先开口只要你敢要我就敢卖给你只要你敢问价我就敢报价只要你敢心存疑虑我就敢跟你打包票只要你敢拿货走我就敢把你的钱留下只要你敢再来找麻烦我就敢跟你开撕而这一切又都是那么自然,开始的心安理得把每天跟顾客耍心眼当成窃喜的一万个理由和动作诱因,就像后来那句自豪的广告词“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一样搬搬运运等等靠靠递递拿拿,这个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就被变了样子还是假的因为本质上是我们把大自然一切变成了钞票变成了我们的时间延长和生命再造虽然,大自然不一定就很乐于人类去搬运它却是没有办法因为,人在这里而且,人类开始搬运自己和自己的器官那么,这个人类行为的出现和加重不是表明我们距离搬运人类搬运地球还有搬运宇宙的时候不再遥远是我们金钱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