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闲聊
我媳妇管小姨子叫小妹一是因为的确小很多有一旬那么差距二是听着有特别亲切娇惯的意思这是我的部分猜想我岳母一家，其实也是正叫我当然也跟着这么叫小妹她们在东北生活的大部分我又没见过就只有听我媳妇讲她说：我小妹是我看大的，我妈有她的时候俺妈都快五十我姐也结婚了，俺大爷上班我哥给俺妈伺候月子我就负责帮忙看俺小妹，背她玩上山收菜给她喂饭。我想人对过去的事都是专拣好听的说我还不知道，肯定没少欺负小妹你们俩哥俩姐我又不是没当过最小，谁肯让服我啊。其实时间一长我听她们家的对话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大哥大姐因为岁数差别太大可能就没有过多与小妹纠纷，小舅子是肯定打过小妹这一点他结婚以后还有发生而我媳妇，朝小妹大喊大叫发号施令自然有不奇怪。
事情是这样我媳妇在六七岁时候父亲因为工伤过世现在的老岳父算是倒插门其本意也就是招夫养家兄弟姐妹大小四个因此，小妹的出生在这个家里很加分不单是她们多了一个妹妹而且，增加了大爷对这个家的责任感和认同感她们管这个后来的一米九十能干又勤快的大男人叫大爷而且，我媳妇的工作就是接的大爷的班这一点大爷经常跟我说起来虽然，纯正的东北话我听不太懂但说起来就一脸自豪很得意有功劳。大爷在东北的工作是厨师我结婚去的时候品尝过大爷的手艺，回家时老岳母给我带的十几盒好烟卷就是大爷给人家帮忙时送的也不知道，我看见大爷在家抽的是关东烟叶很呛我是抽不来。大爷在工作之余闲不住就上山开地种菜那里肥沃的土地随便开，收下来的菜很多吃不完就七姑八姨六婶子还有亲朋四邻到处分你不要还不行但要也不领情可是，我媳妇说每年你不去种还不行把一家人给累的要死的心都有但是，我大爷可倔了人家都背地里叫他老倔头他自己有的是力气但他一个人却种不过来因此，必须把我们都叫上不去我妈就打我，我妈在家里专门打我一个我又能顶嘴，我哥我弟还有俺小妹我妈从来不舍得打一下，打我，还要洗着全家人的衣服。
小舅子结婚以后小妹还没有出嫁自然姑嫂之间也没有好气还有婆媳关系还有大姨姐整天来叨叨因此，小舅子就时不时的对小妹发脾气显显能抬抬手还说过“把你的工资交给我给你攒嫁妆”的让人笑掉大牙的皮精细野巴话而且，大舅哥依旧掐着全家人的财政收支大权还把没结婚时说给小妹买的电子琴在婚后也偷偷顺到自己家里我就想起我二哥婚后不声不响把家里的四幅山水四季古画拿走的乖张行为很恶心像是亲兄弟做事。
小妹到该出嫁的年龄时候老亲爹已经八十岁多没有更多精力为自己女儿着想但，小妹从小就在家听哥哥姐姐安排指挥生活而现在突然，家里没有谁再真正关心就只有靠自己打拼未来——考夜大找工作。好像参加工作时候需要缴纳一些押金才可以但大舅哥没几年就从小妹那里如数要回去我听后就很有意见很气愤那是谁的钱。考夜大补习功课时候小妹在小舅子的介绍下与一位东北同学大学生相识并进一步相爱相恋但是，小舅子知道以后就很是不爽没面子就生出一百个不愿意来可这管你么事，小妹的婚姻恋爱自由你也想干涉你个土老帽，老岳母知道后有一千个不愿意的样子那个变铁青的老脸一呱嗒，为此事大姨姐也来精神自愿参与还与老岳母一起去男方的单位大闹一通，再后来老岳母还闹到我家里并叫来小伙子与小妹进行双方最后的摊牌，媳妇和我就极力维护小妹的权利，老岳母就在我家给小妹下跪那样子是要强逼恩爱鸳鸯两分离，人家小妹自己的路自己走有男朋友你们就出来横加干涉没有的时候你们干过啥但，别说没有合适的就算有更好的人家小妹也未必看得中这就叫缘分后来，他们好像都是捏着鼻子不再管的那副德性但谁也想不到的命运奇迹就。
家财收支
据我的了解因为我媳妇的父亲去世的早大舅哥做为长子肯定就会懂事多也在家主事拿主意顶家过日子但，就没有管教兄弟姐妹的能力再说这事他还不一定能想再说自己也未必做得到和好因此，大多就缺乏管教每个孩子都自有一套老岳母也老实巴交只要孩子们都能吃饱安全长大就算对得起前夫家族就算立功因此，对两个儿子就特别心疼有加再加一二三再等等看看。大爷过来后据说也管教过小舅子但，他哪里就肯服管还有亲娘撑腰就要挽起袖子与大爷下架子因此，大爷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自己出产自己出息再说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因为大爷也是再婚就还有孩子虽然年龄大很多但也是有许多难题需要父亲的帮助比如孙女他接班的事就不好办因此，就有两家子女利益上的多少好坏先后等纠缠不清。
还在东北时候我想老岳母家的财务开支应该是每月大爷的劳保由她亲自掌握还有我媳妇的工资统一管理但，大舅哥的收入据说就自己掌握没有上交过但，全家的财务大权转移就发生在他们全部调转成功举家搬迁回来以后因为，多年以后我还是没有搞太清楚大爷每月的劳保开支都是经过远在东北的好朋友通过邮局转移到大舅哥的户头上，再由大舅哥亲自支取而且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小妹结婚以后还不罢手，我见到的很多状况都是老岳母跟大舅哥弱弱地说：家里没钱了。大舅哥听后可能会在几天后拿过来三百五百来而且更为特殊的是，全家人没有一个清楚知道大爷的劳保福利每月到底开支多少数据还有每年增加的数据也都是谜团而且，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就更谈不上监督这就是一哥独大的危害和野蛮的盲目信任的力量但老岳母没有意见因此，大舅哥在家里的地位是何等强大他自己还不知道因为已经习惯就没有感觉还以为都是自己为家建功立业功劳堪比天地其实，刚调转回来时大爷还年轻才七十多岁身体也壮就出去打更守夜但后来人家就不敢再用因此因为都没有往家拿钱的习惯而大舅哥，又很不自觉地把大爷的开支私存起来不按时也不全部上缴却很和气。
我知道全家调转成功举家搬迁回来时是大舅哥亲自回东北主持大局，据说他把全家用不到的仅仅做好的劈柴就有十几垛还有房子院子和园子就卖了个底朝天，只带回来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必用家什和一些衣被但，木方板材还有几个写字台就有几十方据说带回来都没地放置就赶快卖也没卖完最后，卖了的卖了少了的少了烂了的烂了亏了的亏了我就见过大舅哥的地下室，存放了满满的板材进不去人但，这些所有的收支只有大舅哥一人有数其他一问三不知都也不关心更没人问当然，全家回来买平房换拆迁楼全家人亦是也都不管不问不关心不落好也不讨人嫌，只是没有听说大舅哥贷款借高利被逼无奈就敢肯定，有盈余。
小妹的婚礼据说也很简单我与媳妇应该去但却没有在现场因为离不开的经营不舍得的买卖就很是遗憾只有晚宴到场，新郎是大学毕业分配在单位有些能耐还能分到结婚新房就满意而且，小妹能与意中人修成正果也是简单快乐就幸福的要求不很高。我们送给小妹的礼金与大小舅子一样多但这两块货对小妹的作为，我就很是看不中他们都没有送给小妹一分钱的礼金白瞎给小妹当了二十几年的哥哥竟然如此不近人情而且，他们还好意思中午晚上去吃两次喜酒还是打车去就太不像样子而且老岳母还没意见特别要指出的是小舅子，小妹结婚不给礼金的理由是说：你看你结婚我刚刚有了孩子就不给你送礼了。这叫什么理由而且，老岳母好像也没有给小妹什么陪嫁因为，全家的钱还都在大舅哥手里攥着呢，这钱可是人家小妹亲爹的劳保，你们花人家小妹却不能花，什么道理？而且，更奇怪的不明白是在老岳母的心里，还有小妹与他们兄妹四个不一样亲，好像不一个爹就不是她的亲生。
回东北去
据说大爷是纯正东北汉人绝不是山东移民大逃荒过去的因此，在这里待太久加之年事已高特别是在原籍还有子孙满堂肯定是思乡心切而且，这里的孩子们哪里就顾得了他的心事还有老岳母的态度越老越有分生感我就见过，去老岳母家吃水饺大爷总是被吃破皮的露馅的泡囊的而且，每次都是几个盘子的剩菜折箩在一起有大爷抄底当然还是高大威猛的大壮汉几乎没见大爷生过病，后来搬到拆迁四楼大爷的活动范围开始缩小好像很不习惯的样子再后来还与儿媳妇一起住就更，想回家看看的念头一次比一次强烈。
我记得好像大爷在这里生活十几年大概总共回东北老家看望儿女有两次不少，但每次回去老岳母都会撕心裂肺的着急忙慌不愿意又拦不住就来跟我们两口子说我就很烦，像这样的家务事我们伸不上手插不上嘴吊闺女女婿在这里又不好好待人家，这事应该去找大舅哥解决我就喊：找你儿子去。那态度甚是不好因为本来就看不惯而且还有老岳母的关心让我大跌眼镜她说：不能叫他回东北啊，他回了东北就会把劳保开支带走，没有劳保开支一家人咋办啊。你们听听，老岳母的关心是什么虽然是半路夫妻，但也有开花结果共同的女儿就是爱情的见证因此，你不关心老伴的安全你不知道老伴的心情你不陪老伴一起回东北，你的心里就只有劳保开支怎么那么重要会死人吗。大概两次都是大舅哥陪同大爷回的东北老家而第二次，他就来我家跟我媳妇商量凑钱的事我媳妇就没有给他面子说没有，你拿大爷的工资多少年都不上交回趟东北还要来凑钱，真是笑话。好像这一次大爷在东北时间比较长大舅哥在年前就说要给大爷寄去五百块，这还有点做儿女的样子我在心里说但，初二全家人见面时大舅哥来扎一头却一反常态每个孩子分压岁钱因为他也有了孩子而且，刚刚分完就马上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好像的单据随后在众人面前迅速展示一晃就装入口袋还加以说明说：给大爷的汇款单。我模糊看见那张纸条好像是个黑框里有几行黑字但我确信这是被诱导的感觉因为，只要小舅子不开口没有人会从他手里要过来看看清楚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他拿着大爷的劳保工资被质疑怀疑检查对过账因此，我心里道你爱寄不寄用不着心血来潮走过场打马虎眼，你又不是政府官员表忠心做假报没有不通过的。别说大爷的身体可真好，八十多岁的老人来回坐直快回东北老家要接近四十个小时还要转车而且，每次在东北住够了就有他大儿子也小七十的年龄送回来，那么大的年龄在这里最喜欢他的同父小妹妹我看着那个亲从心里还有他，叫起妈来就感觉有些别扭老岳母都不答应。
后来老岳母家兄弟姐妹都结婚成人自己过日子有几年以后，大舅哥还是自己拿着大爷的劳保开支没有说道而且最特别的是家里有了难题老岳母从来不找自己儿子，总是来找我媳妇和小妹的事有次老岳母独自在街上逛荡被车刮碰一下不厉害，看人多司机就赶快送岳母去医院她也说不明白司机就在挂号时候就一去不返还是我媳妇去交的钱因此，特别是老岳母每年需要打针疏通血管时候老岳母就来说道嘟囔也不跟大舅哥要钱而且，后来大舅哥有些艰难老岳母就十分心痛根本不主动提劳保的事其实，子女们都有些艰难在金钱上没有特别的宽快后来只有小妹的运气比较好因此，我们就商量废黜褫夺大舅哥一个人瞒天过海欺上瞒下贪污挥霍老岳母财政大权的事只是，匡扶正义的事好艰难没有人支持就算老岳母自己，大舅哥咋一听也是十二万分的不同意还有大姨姐但是，小妹的正当性摆在这里那是小妹亲生父亲的劳保开支怎么，时间已久就变化成你自己的了每月拿在手里感觉很不错哈，别弄错了那原本就是别人的奶酪而且已经被你舔了很多年难道让你交出来不再追究以前的钱款还要剥层皮吗，这就是看在亲情的份上给你面子千万别不知足。后来经过十分艰苦的努力，小妹成功拿到本来属于自己的权利我们就很赞成而且，小妹把大爷的劳保开支每月打印成表分别标明收入开支结余总计等项目很清晰，专为父母生活开支谁也没有话说。
等待圆满
大爷最后的日子在家里病着起不来床已经就只有小妹和大姨姐去的比较勤也给大爷伺候而大舅哥就不到场不露面不伸手不动弹而且，老岳母也是看一眼就躲着藏着从不下手那个样子我看了都心揪再，联想起以前所见对大爷的态度再看看大姨姐与大连襟的相处方式还有睡在我身边的媳妇就有些害后怕其实原本，我打心里是想找个远媳妇仅看从小拿筷子就是奶奶说：这孩子媳妇近不了啊，你看他拿筷子都捏到最上头。因此大嫂与我一说就来精神一见面马上就跟我媳妇有的聊一噶伙我与媳妇就来电一说结婚我媳妇就愿意第一年我们就有女儿但是，如此相配却原来我们就差一点成为近亲结婚因为，我媳妇的老家本来就在我们附近而且更臆想不到在我的老家还藏着我老岳母的一个表哥他怎会流落逃窜到我们村但，若论起辈分来这“表哥”还得叫我爷爷这样的荒唐事谁能事先调查清楚。因此单就遗传来讲我媳妇的模样和她大姐极为相像性格行事现在就有她妈的迹象，若是越老能不越来越像她妈妈你说我这是不是杞人忧天。
大爷紧急送医那天我也在场很遗憾的是没有抢救过来但也算是安静离世完美谢幕的喜葬差不多九十岁有最后，我们一起把大爷放入太平间时候大舅哥依旧远远的站在外围不再发号施令更不动手。次日出殡也是一样没有谁哭哭啼啼，大舅哥不哭也不上前抬就只跟着也不抱着骨灰盒。在等候时候我这人有些等不及的样子就跟女儿在殡仪馆内溜达但就不看时间有些过，后来还是他们给我叫回去我就自我感觉有点出力本来应该还给人添麻烦的意思再次不看场合的行事上身其实，我就不太在乎这样的场所更愿意下手干干，能有什么。最后好像是小妹夫妇拿的主意把骨灰盒先存放起来，再叶落归根。
后来小妹有时间就与丈夫一起把大爷的骨灰运回东北老家据说还看的风水可能还与原配葬在一起这是我的大概猜测而且，小妹还与年近八十岁的亲大哥见了最后一面据说回来不久，小妹的东北大哥也有去世因此，大爷这一生总体上也算很是圆满若是稍显遗憾，就是这家被他养大的子女没有一个愿意抽出时间陪小妹回东北给大爷下葬。
如今老岳母的生活就要大力感谢真心感谢全方位感谢改革开放的乱哄哄说不清楚虽然是一辈子没有工作的家庭妇女但，差不多七八年前从东北就迅速传过来一个喜讯而且在很多地方泛滥跟进没有控制力也不敢控制也无力控制这个天大的好事，就是要本人回东北一趟带上四千多元人民币办个手续然后，就会每月定时发放退休金第一年每月接近六百这比老岳母在居委会拿低保多很多而且还百般刁难，我听到这消息当然一惊这个一党执政的国家给老百姓真心办起好事来不加思索就是快而且各自为政的地方证策还与中央比速度因为，像老岳母这般年龄在我们这里要先预交四万多块才能享受每月发放退休金而且我想，这还不是失业职工买工龄的做法那就是各地社保部门卖工龄不知这是为什么但，随着老岳母的退休金越来越高第一年就把预交的四千多块挣赚回来还有高利息我就想，这不会是混水摸鱼的招数吧因为，社保资金亏空已经是全国沸腾的高音喇叭喊声震天无人不知而且，全国延迟退休这种单方面的恶劣政策也有开始强行推行的迹象他们又不怕犯法就是不执行合同你一个人又能如何因此，他们就有为了掩盖罪行而故意向老百姓示好的需要钱又不是他们个人的而且，这个诡异的好政策还有被罪恶利用的感觉因为，挪用贪污挥霍社保基金的事在全国的腐败案中不鲜见很普通但，这个大象无形他们就要在破解之前继续搅乱增加雾霾来百般掩盖从而精心设计很多可以解释社保无限亏空的假象。先把社保基金亏空的事摆出来，再有专家提出延迟退休方案，再规定某些专家出来反对，就这样互相讨论十几年，老百姓温水被煮，由不明就里到强烈反对再到慢慢接受而且，社保部门最近还出来辟谣说有些政策是被误读误解这真是贼不打三年自招因此，社保部门也不敢闲着他们两手抓而且都很硬，一方面加紧贪污腐败一方面再制造乱象而且还有摸着石头过河的大方向而且老龄化还是个无解的问题而且，关心关爱老年人还是个人道问题谁敢反对因此，社保基金的巨大亏空就有了一个勉强的说法，就算纪检委的调查组有能力看出来突然冒出来这多高龄老年人有领退休金的资格也不敢给他们作废。因此虽然老岳母有退休金是个天大的好事但很有可能，是给社保部门的犯法行为作掩护。其实老百姓那里就管得了这些今天有酒今天醉，他们犯法不是罪，有法不依你瞪眼，有点好事喊万岁。如今老岳母已经每月一千多块的工资按时发放八十多岁不用跟儿女要钱花而且，大姨姐依旧是跟母亲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像个孩子而老岳母，就在大姨姐的每天陪伴之下安度晚年幸福感特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