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
窗外艳阳高照,窗内心如雨下。
几家欢乐几家愁,我离婚将近一年,一无所成,还辞了工作,成为名副其实的“坐家。”
现在正糊里糊涂的坐在写字台前,劳神苦思我的未来,笔下勾勒出的世界和我现实的世界完全相反。
因为昨天一网站网文的责编给我提了个建议,他说,不要写的太压抑,你的读者们每天也很累,而你要给他们的是一个别样的娱乐场所,只有让客官们尽兴了,你才有钱拿。
所以我纠结,因为我没心情。
我罢工。
我撂下笔,看了眼微信,因为它响了!
“要不要出来见见?”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回信。
微信那头,是个女人,和我一样,离过婚。
我们至今还没见过面,没打过电话,彼此不是很了解,却加了好友。之前她在外地,好像前两天就告诉我已经回家来了,要办点私事。我没多过问,毕竟我们不熟。
“现在闲了,在家。”
“那等我吃过午饭就过去,到了给你打电话。”
“噢!”
没办法,我看了下表,接近十二点,我开车过去最少要半小时。怕耽误人家吃午饭。也许是多余的,可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对方是我老家的一个家族里的奶奶介绍的。人很好,从前两次聊天信息里可以感觉到。
因为,在我辞职的那天她鼓励过我,让我出去走走,至少我当时很感激她,因为我确实很孤单。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狼,看到小羊都胆怯。
还有一次,我忘记了,那晚我睡着了。好久没有,闭上眼就是天黑的感觉,至少之前都是恶梦。
等到我,还是一脸颓废的样子,要出去见人时,老妈关心的看着我说,“去把头发理理,都长草了。”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到了不识人间烟火的地步了。
很快理完发,但午饭却没吃上,开车的时候还忘不了理发店老板吃饭的样子。肚子都准备拿我做饭了。还好挺到了自己的老家。
“我到了村口了,可我不知道怎么走?”
电话里,我这样说着,那边让我把车停在大队里,人马上就到。
村子是个好村子,路也是水泥马路,中间有个很高很高的陡坡,挂一档,还要猛踩油门的。不难想象在没有水泥路前,路是很难走的,村子也就吃了路的亏,很穷,现在却相反,路享了村子的福。其实是人变好了。
到了地方,才觉得天气热,坐在车里人像蒸了馒头,四处往外冒汗,还好有家商店,进去取了两瓶冰镇的矿泉水,又觉得不拖,拿在手里后,又指着柜台上的饮料拿了过来,这才又冒进了车里。
车型,颜色,都告诉了对方,好在天气太热,外面就我这一辆破车,十分好认。
我几乎,下意识的看见了两个大妈,从我车前,慢慢走过,还不住往我这边打量,心里咯噔了好几下,有点坎坷,和尴尬。因为她们走近后才发现人家是出来找自家的小狗,因为她们四下张望,还面带愁容喊着小狗的名字。我才定了定神,继续等。
就在我环视着,半个月都没曾抹一下脸的车内,很走心的用毛巾准备擦两下。
她来了。
我几乎忘了我们说的什么,因为只记得当时她的容颜,再配上一件红装素裹的夏日凉裙,可称得上是个淡雅脱俗的女人。
也许,是我太饿了,上了车,我们就奔着小饭馆去了,也许是她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可以坐下来聊天的地方,我凭着记忆带她来到一个我之前去过的地方。
那时候,我记得,就在这里还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想起那天我买给我女儿的折叠游泳池已经不在家里了。
街上也像人间蒸发一样,看不到之前的景象,我们去的那个小公园里,也透着热气。一个字,闷。
好在,还有家店开着,是个牛肉面馆。辗转了片刻,我们还是决定进来坐坐。
路上我问了她的名字,暂且叫她小娟吧,小娟说她中午吃过了,我也就没客气,自顾自点了一盘猪肉饺子,一盘鱼香肉丝,还有我最喜欢,到哪都会点一盘的拔丝红薯。
饭店里,就一个稚嫩的服务员,和一个掌勺的老板,以及我们两个人,我问小姑娘,菜上的快不快?她回答很干脆,“快。”后面的老板肯定在笑,因为有顾客了。我也笑,因为我猜想他们是父女,我愿意见到女儿和爸爸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我说些什么呢,讲讲我的家庭状况吧?”
“嗯”
我和小娟的话题就这样打开了。
我就讲起了,过去的一些家事。讲到孩子,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我宝贝女儿了,所以我下意识的问,“你也有个孩子,让见吗?”
小娟说,“我不常去。”又说,她对之前的男人不了解,嫁的太匆忙了,才导致今天的结果。
我夹着饺子,试着尝尝味道怎么样,却始终尝不出饺子的味道。一种无味的涩在心头涌到舌尖,让我打了个闷隔。
后面我们说了什么,我又像喝了醉酒的人,断篇了。一句也想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这样间接性失忆。
这样看,我是病了,美好的事物一件也记不起来,伤心的往事无时无刻在混淆着我的世界。
说话间,能感觉到小娟是个好女人,是个静如止水的女人。我没有夸赞她,没有找一些开心的话题聊,甚至不敢在这里刻画她的音容笑貌,是因为我羡慕她,羡慕她走出来就意味着会有新的幸福等着她。
而我却固守陈规,认为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殊不知,早是一厢情愿,覆水难收。
饭终有尽头,何况吃不下。
结账的时候,那老板一直朝我笑。我想,我脸上难道有字,如果有,我希望写着“见到你很高兴。”
我是该出去走走了,哪怕是自己,好好的活着,找一份工作,一个彼此相爱的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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