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毋滥

宁缺毋滥
杜好好/作

    有人说爱情终归于是平淡，我一开始不信，后来也就信了，爱情因人而异，为什么这么说，可能就是因为它是两个人的事情。
    我并不是一个大人眼中的好孩子，没有好的成绩，能考进临朐五中也算是侥幸，因为我是择校生，用爸妈辛辛苦苦的血汗钱买下了“高中生”的头衔，说到这一点自己都觉得好丢脸哦，但是我家美娟老妈非安慰我说:“唉，你这是什么想法，有些人想拿钱进这学校还进不去呢！”，我超级佩服老妈的心态，如果以后我闺女让我花这么多钱来供她上个完全可以凭借努力考上的高中，我会抽筋扒皮的对她。其实我妈可以这么说也是有事实依据的，我大伯母家二姐就没有考上，也的确是拿钱进也不好进，为此也算是对我无所谓的自尊心的一点安慰吧！
     去高中的前一天晚上，我收拾我的行李，我妈就在边上开说了:“去了学校，好好学习，别光知道玩，不能耽误学业”、“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千万别落下”、“好好吃饭，不要管合不合胃口，吃了就管饱”。真的有点烦了，就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其实自己明明知道是为自己好，可还是烦的不行哎，不知道你们有木有同感。
     2013年中考完的暑假我感觉我真的是疯狂了一把，把自己之前没有做过也没时间做过的却想做的事情做了，染了一头紫红色的头发，还谈了一个小对象，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感情怎么可以那么纯粹，也算是最干净的“爱情”了吧。天天抱着手机在床上腻歪，那个时候QQ才刚玩，什么留言板啊就天天催着关系好的人去留言，要说最能记录成长的也就算留言板最牛掰了。我跟那个小对象关系也一直挺不错，他对我特别好，什么听我的，那个时候的有个人天天给你问早安问晚安也是特别浪漫和幸福的。初中念完以后一部分同学就没我这么幸运可以拿钱进高中，他们去了那些所谓的职业院校，以前觉得职业院校充满了暴力血腥，后来上了大学才把我这个观念扭正过来。
      刚进高中我结实了一帮朋友，胖子、小君她们的存在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安慰，至少每天不管干什么都有个伴吧，胖子体型比较大，走到哪里也算是一点小轰动吧，在呜哇哇的人群里，她就是鹤立鸡群的那只鹤，一起吃不合胃口的饭，一起去上厕所，然后洗手后把水珠甩到对方的脸上，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面临高中第一次分班我还丢人的闹了一回。但是也是这次分班让我认识了跟我在一起三年的他。
     记得我跟他讲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卫生纸吗？”当时他正跟班里的男同学去厕所的途中被我问住了，他蒙了一下说“有，在桌洞”，然后我说谢谢，他就让我去拿了。有时候我觉得我有一种特异功能，也不算特异功能吧，就是有些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以后我们会有故事，就只是一种感觉。后来阴差阳错的分到了一个学习小组，组长是之前分班前跟我一个班的，所以都比较熟悉，我和他中间隔着两个人，当时我是有男朋友的，虽然他在另一个地方，但我还是觉得心里有所寄托，我几乎每天都去给他留言说“早安”“晚安”，我就觉得可能我们只差一个年龄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啦。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那年冬天我和小君决定给我们的男朋友买条围巾，忘了说了，小君男朋友跟我男朋友是发小，这回可能有点好玩了。过了年元宵节的晚上，我和小男友一去看灯会，天有点冷他把我的手揣进了他的兜里，那么一瞬间就觉得这辈子就他了。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学校，那天晚上我们就分手了……
     我说“分手”他说“好”，当时真的挺慌的，但还是硬着脾气不去挽回，后来我给他发短信说“我不想和你分开”，隔了很久他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三个字有些太多的含义，它太沉重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慢慢接受下来的，我只知道当时呼吸都透着凉意，我又立马打下一串“我们还是朋友吗？”没一会他回复了我“嗯”。我知道一到了晚上我就会止不住的想他，各种想，然后整夜整夜睡不着，那一段日子想想都难受，差不多一个多月，就慢慢的忘记了，我记得当时我的朋友无意间提起他的时候，我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种感觉，特别爽，因为之前的难受都是偷偷的，那次就想哭完了就忘了吧，可能真的太久没哭，所以哭了很久……后来王小坏告诉我那个时候把他吓了一跳，他还想去关心我，但是没好意思。
     后来我是一个人了，也不用恪守妇道了，又开始我行我素，我记得我说过有些人你看一眼就感觉以后你们会有故事，慢慢的就开始对这个男孩有了好感，我不知道他当时对我是不是也有好感，只是后来我问他的时候，他说“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你了”，慢慢的我们两个的互动越来越多，渐渐的就成了一对CP,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暗恋的时候是最美好的”，互相的喜欢，但是不戳破，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理解那句“怕爱的太早不能与你终老，怕爱的太晚与你擦肩而过”，我们在一起了，正逢假期就约着一起出去玩，第一次躺在他怀里看上方树叶透下来的阳光，那种感觉特别好，我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们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最喜欢他爽朗的笑，只是这种笑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了，我们第一次牵手、拥抱、亲吻，到后来他习惯性的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到后来我习惯性的挽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到后来他亲我我亲他成了最平常不过的事，我们的三年就是平平淡淡又吵吵闹闹，我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每次惹的他难过的时候我都自己特别讨厌自己，然后他都说“没事，你别离开就好”。他的性格比较内向，也没有什么异性朋友，我和他在一起后就没有担心过他会给我找来小三小四这种问题，我记得有一次我去他班里找他，从后窗户那里看到他在睡觉，有个女孩在他身边看着他睡觉，我莫名的就生气了，拍窗户叫他起来就走了，他立马爬起来追我，追到我们班，我也不出去也不理他，后来他跟我解释我也不听，其实现在想想也真的很好笑，本来也跟他没有关系，我是怎么了，或许真的像别人说的，对于自己喜欢的就总是患得患失。
     我记得有一次我不喜欢吃的菜被他买来了，我特别生气，对他各种为难，我真的有太多对不起他的地方，只不过，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狠，怎么能那么对他。可能对于之前的感情，多多少少不敢再去相信，可是有他的每一天都是安稳的，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我生气他也生气，还是后来我去找他说“我都生气了，也不来哄哄我”他说“对不起，我不敢，我怕你不理我”，因为他家里的原因，我对他来说可能就是种依赖和寄托，他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就有一种自豪的感觉，也有些优越感，自以为他离开我活不了，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笑，傻子都知道谁离开谁都可以过得很好，可是王小坏的话我却那么相信。
      我以前经常问他“像我爸爸一样爱我好不好”，他说“好”，不知不觉发现自己改变了他那么多，从沉默寡言变得健谈，不过三年来没有变得是他对我的迁就和忍让。我们一起在春考完的暑假去快餐店打工，那个时候真的有种跟他一起过日子的感觉，他踏实能干肯吃苦，连店里的保洁阿姨都夸他，我更是觉得自己捡到了个大宝贝，可是我的脾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让他厌恶我的资本，那个时候我还不觉得是回事，我以为我会慢慢改掉，他也会等我真正的成熟和懂得真正的去爱他，可是自己以为的永远是自己以为的，他太了解我了，说的粗俗一些“我一撅腚他就知道我拉什么屎”，然而他呢，可能怕我生气，很多东西他都不敢跟我说，其实他不知道，我不会真的生气，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让他更在乎我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久了的两个人会变得不冷不热，我最害怕这种感觉，之前不管他干什么他都会跟我说让我知道，后来打的电话越来越少，聊聊天都是一种奢侈。我看着身边的同学都有男朋友陪着腻歪，自己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他忙，他为了以后，为了历练，我也跟他发过很多火，各种伤害他的话都会故意说出来，可是他还是没有走，在我每次提分手的时候，他也装作什么没发生一样，就那样一次次混过去，虽然这样，我还是很爱他，三年了，都变成了一种习惯。
      我记得2013年我刚见到他时的样子，我记得2014年我第一次亲吻他时的样子，我记得2015年他说会永远陪着我的样子，我记得2016年他习惯性牵我手过马路的样子，我也记得2017年他离开我时的样子……三年来，他用他的离开告诉我我应该长大了，我们用几百封情书来祭奠这段感情，用一对戒指一把钥匙一把锁来证明曾经相爱过。
      分开两个月，头一个月疯狂的想念，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吃不下饭，后一个月那么想见他一面拥抱他祝他幸福。可是我却忘了，我有一万个想他的理由，却少了一个见他的身份。当那个女生找我的时候我无力反驳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你们分手了对吧？”我说“对”，她说“以后他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们几个三年都没关系”我说“行”。真的觉得特别怂，按照我之前的脾气，我肯定大爆粗口，可是那次我却异常的冷静，我知道他们用了情侣头像、有了单独分组、一个人的空间权限……这些都是我没有想到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人工湖的桥上哭了很久，心里就在想“我们一起来了这里，却分道扬镳，还给我搞得这么尴尬，你有了别人，我却再也接受不了别人”，胖子跟我说他们什么都没有，胖子让我死心吧不值得，可是我想“你们都不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事实摆在了我面前，我还是不想接受，自己骗自己，分开后我也联系过他很多次，每次他给我的都是冰冷，我也就麻木了，我不知道他什么什么接我回去，有可能不再来接我回去，毕竟之前的我过分的很离谱，如果说他之前的感受需要我体会，那这两个月我已经体会到了，我告诉自己“他不会回来了”，朋友问我“你喜欢惊喜吗”我说“喜欢”，朋友说“那他不会回来了”，其实我心里清楚本来他就不会回来了，我和他只是在不对的年纪遇到了对的人，除了错过你做不了别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越来越悲观，以前阳光的我快乐的我好像隔我隔得很远，我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看到他喜欢吃的菜、和他同款的鞋子、与他相关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想感慨，可是终究我是怎么了，三年养成的习惯，真的要逼着自己改掉吗？
      很多天里我都在麻痹我自己，努力想他的不好，想想那个女生对我说的话，想想分手后他和别人发生的种种，这样的想法真的摧毁了强硬的我，我发现自己变得懦弱，不再敢爱敢恨，会把自己的心情藏起来而不是摆在脸上，后来跟朋友聊天，他们说我长大了，会理智的分析和处理事情，可是我的这个理智是用他的离开换来的，因为以前在他身边我活的像个孩子，不顾及很多，因为他说过“天塌下来还有我”，轻易地相信换来的往往都是重伤害！后来他成了别人的英雄，而我也会没了软肋，铠甲升级。或许我们的感情还是不够深，如果他爱我，就不会看着我难过伤心这么久，也不会用离开逼着我成长，更不会做那些事情让我死心，就当所有人以为我们分手是个玩笑的时候，只有我明白我才是那个大笑话。
      妈妈说“女孩子要矜持，有尊严”朋友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喜欢去争取”，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渐渐的我也就明白，老妈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比较看重现实，朋友作为同龄人，不想让我错过美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算现在在一起，也不好保证以后一定会走进婚姻的殿堂，我承认在没分手之前我特别有把握我们一定会有个好的结果，他之前对我说“面包会有，牛奶也会有，一切都会有的”，在所有他说的甜言蜜语里，我最喜欢的是这句的实在，他说什么都会好起来，现在他给不了我一个未来，但是他会努力。他可能不知道每次他说这些要给我未来的话，我都会在手机屏幕的这一边感动的哭，就好像觉得现在憧憬的一切都会实现一样，现在自然也会觉得很美好，只是有了这些也没用啊，我的他走了。
      其实我的思想还是没有变，从认识他跟他在一起以后就一直有种要保护他的冲动，现在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傻，他明明已经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没有你就茶饭不思的雨哥哥了，从上了大学，他有了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不再跟以往一样闲的没事围着我打转，我还是怕他出问题，脾气一上来就想训他，能为他做的事情不多，能做的都想帮他做完了，可毕竟不是一个生活圈子了，有了“代沟”。觉得他堕落了就想凶他，怕他不为我们的以后着想，各种冷言冷语地刺激，虽然没什么激励他的作用，但是起到了刺激他离开的作用，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不会谈恋爱，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得太过淋漓尽致，不会收起不好留下好，一直以为真实的人最可爱，可是我可能是最令人讨厌的吧，后来我不再爱笑，笑也透着凄凉，跟那种怨妇一样的笑遭到了室友的顶级嫌弃，然后就开始张罗着给我找对象，我说“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她们以为我寂寞了，只是还有一句“我想他了”没勇气说出来，就是这样学会了自己掩藏自己的情绪。每当看到大街上的男男女女牵手走在一起就不敢再看第二眼，我怕自己会难过一下午，到了晚上就更加强烈，我删掉了他的所有照片，独独一张我们影子的合照没舍得，说来也好笑，在一起三年都没有一张完完整整的全身合照，看着照片里的两个影子，觉得跟他又拉近了一些，只不过看到右下角的日期:2016.12.10，把我拉回了现实，可能那个时候他就想离开我了吧，只是跟傻子一样的我没有感受到吧，自己还计划着以后怎样怎样呢吧。
      后来我一个人了，这个事情像禽流感一样席卷了我的圈子，也有些人以为我们又跟平时慢慢的就好了，可是我都是笑了，随便他们怎么想吧，5月2日我们周年纪念日，也没有联系，估计他跟那个女生正打得火热也顾不上我这个前任吧，说完自己也笑了，我是前任，凭什么让人家记得，是我提的分手，是我说的要走，是我删的好友，也是我夜夜泪流。胖子说我们没有缘分，开始我还极力为自己为他辩解“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后来自己也欺骗不了自己了，改变不了就要接受，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我和他这份感情的，反正我觉得我和他就是花样作死作没的，如果这次他不离开我，以后的某一天他也会收拾好干干净净的走掉，因为他喜欢够了我的幼稚和不成熟，也受够了我的任性和倔强，他讨厌我，我也讨厌现在的他。
我喜欢一心一意的人，讨厌移情别恋，没有人喜欢自己一个人，连个聊天的都没有，可是自从我们分开，这么久了，我拒绝了别人，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我一时接受不了，我怕我因为赌气或者是寂寞跟他们在一起会耽误彼此，我给不了对方全心全意的感情，反而收到对他满满的关爱，我心里过意不去，只是说来说去，还是不喜欢罢了。我问过他我说“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介意吗？”他说“随便，那是你的事”，没想到连他的祝福都没有，有时候我想爱不了了就恨吧，恨总比爱容易放下，可是我真的太逊了，就连恨都恨不起来。情到深处人孤独，爱到穷时尽沧桑，往往我们用悲观的眼光去看待，天空的颜色都会变暗，胖子说“你还想他干嘛，他就跟个木头一样”，可是我想说“三年了，就算是个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可是男人总是比女人薄情，说忘记就会忘记，少女情怀总是屎，说来说去还是不够成熟，我记得他跟我说后悔跟我在一起得太早了，或许吧，我们出现在了彼此对感情喜欢憧憬的年纪，除了擦肩而过还能怎么样，爱真的需要勇气，完全可以在那擦肩的一瞬间抓住彼此，可是还是没有勇气，他没有，我更没有，他有了牵挂，我怕他会推开我让我别再打扰。刚分开的时候也曾想过就这样吧，余生不再打扰了，可是一闭眼全是他对我笑的样子，继而又是一夜睡不安稳，努力睡的结果就是更加想他，真他妈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来几次。
      后来我发现短短的一个多月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什么样的人敢爱敢恨？什么样的人不顾一切？洒脱的人、勇敢的人、自信的人，之前我就是这样的人，后来因为这段感情卑微得如门下走狗，以前喜欢听快歌的我也变得欣赏慢歌的悠扬，我束起了头发不再随意散漫，我慢慢习惯了一个人，只是这种自在有点让人心疼。我更清楚的是如果他不勇敢如果我不自信，我们这辈子就会这么错过，再爱又能怎样，像最开始说的那样，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需要几天来沉淀以前发生的事，我想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狠狠地制裁他，可是现在我明白了，爱真的需要包容，每个人都会有不对的地方，既然我在乎这份感情，过去的就真的让它过去吧，别缠着往事不肯走，生活还得要继续，不是吗？感觉他就是个迷了路的孩子，如果他还想回家，我又凭什么不接他回来，太了解他，怕他不敢面对我，怕他对我有愧疚，怕他什么都不说，更怕他已经忘了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爱你十年如一日沉淀，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
      未来还很长，他还会记我记得多久，后来特别想见他一面，拥抱他。我想以后不管是什么样子，最好余生都是他，最坏余生不过都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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