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迷离的世界,在霓虹灯的迷离下看不清别人,更看不清镜中的自己。
离异三年已35岁的原素刚刚组建了新的家庭,谈不上喜欢,更与爱不沾边,几十年爱的驳离也早已模糊了“爱”这个字的定义。她现在是务实的年龄,务实的心,别人介绍,网上热络,目送秋波,肢体燎人,语声摄魂,终于把砖石吊到手,别看将要枯零的一枝花,同样如少女苹果般香甜诱人,原素暗暗地得意着。
新婚燕尔,她总要表现出十足的缠绵,一日不见就是三秋,星期一刚到单位,下午就撒娇地让他来,看到他陶醉在自信和满足中,关了门紧紧地靠上去……
砖石不是木头,她帮他整衣,他给她做饭,感情的戏长时间的演总有疲累的时候,所幸砖石不长时间在家,应付不至于肝厮碣虑般。夜深人静,听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均匀的呼吸,曾经两次割刈身心的婚姻像毒蛇紧紧地缠绕着,让她心促气急,疼痛难忍,常常大汗淋漓。
第一次婚姻因两地分居她不守寂寞被一家人发现而结束,第二次婚姻又因此而中途夭折,更痛的是两个孩子不在身边的割痛,他们有父爱,有奶爷疼,少了她又如何?这总是她自我安慰的借口,她是活给自己的,不是儿女的。她在同性之间的排斥和两次的失败婚姻需要男人众星捧月般的爱来增加自信增减寂寞,也只有男人才能让她有生活的尊严和高高在上的感觉,也只有众多男人的托举她才感到像皇宫的女王,有不尽的虚荣和光耀。辗转反侧睡不着,她摆弄着手机,在附近的人中随意地搜索,现在她是已婚之身,只有靠此来丰满生活了,她以不同的身份同不同的男人交流,与其说交流,不如说是打情卖俏,任性情毫无忌惮。她挑了个“小淘心”的微信名,对方很快接受。
“我离婚了,心情郁闷,能聊聊吗?”
“失意人总是遇失意人。我也是孤身,正寂寞得发慌,真是有缘网络牵。”
“真是缘深,我就喜欢你这样直率的男人。”
“我也喜欢你这样不含蓄的女人。”
他们还算恭恭敬敬地聊一会儿后互道了晚安。原素心满意足地安稳而睡,情感仿佛得到极大的填补,第二天醒来砖石还在沉睡,她挑逗性地说:
“好想你哟!”
“我也好想你哟!”
对方发几个字送个吻的表情,原素也迎送过去,两个人仿佛面对般媚来眼去,打情卖俏。原素很清楚男人应付的极限和对女人持续不久的厌倦,她知道砖石也不会离外,她要找备胎,她怕了婚姻的粉碎后绝望的悬崖地带。人的不安分的轻浮总在言行举止中不知觉地流露,初始想要的善待和给予彼此的心渐渐被日子拖慢拖少,在真情不够完善和表象的给予厌倦的陕隙里,对双方缺点的暴露慢慢反感,摩擦开始出现并一步步升级。齿轮磨合的过程仿佛不因年龄的增长而从生活中摘除或减弱,山与水撞击般的残烈在夕阳里嫣红嫣红的,比起单纯的性格缺陷的指责更多的是不堪的过往的血淋淋的揭开和批斗,砖石砸过来的石块每一次都是致命致情的一击。
“一无是处还自以为完美,从来没见过这么自不量力,自以为是的女人,当初我屈身求有一个家的想法是多么地错误可笑……”
“过分的打扮改变不了低俗,只能显示出更加的轻浮,你从来不会检讨自己。”
你扭曲的把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的想法是多么地狭隘,我对你的做作实在忍无可忍了。”
原素耳边厮鸣着砖石扔过来的炸弹,这声音像尖刀刺割着她,使她的头部膨胀着忽大忽小,双眼昏黑迷离着,在无眠的夜里折腾得她时而冷笑时而悲鸣,即便恨他也要挽救这场婚姻,如果再次失败她怀疑自己会不会疯掉。
从不进家的砖石终于回来了,她奔过去流着泪贴在他身上,她希望得到他同情的同时软化他征服他,她是女王,又有谁征服不了呢?她没有《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中老太婆的贪欲,她只想守着一个男人如常人一样过柴米油盐的日子,她给他洗衣做饭,殷勤温柔,她甚至忍住不再同别的男人私会,可会什么就得不到最低微的生活需求呢?她的卑贱换来的是砖石厌恶的躲闪,她在情急心热的状态下一个趔趄摔倒,彻底地把她摔痛摔醒,这场婚姻真的完了,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了,她摸了把泪,扶墙缓缓地站起,冷冷地对砖石说
“我同意离婚。”
“你收拾东西赶紧走!”
“你让我净身出户?”
“房子是我婚前财产,我们婚后无子女无财产分割,你想如何?”
“你就当可怜我,适当给我些赔偿费。”
“我受骗的感觉更需要赔偿。”
“哼,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的精算。”
“你更不甘我后,就这样了还想要赔偿费!”
“我恨你!”
“荣幸!”
原素忽地挑战般地高昂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小淘心”正在线上。
“亲爱的,我要你现在来陪我。”
“我会立刻出现你面前。”
原素补了妆,收拾了衣服不看一眼砖石地扬头而去,他嫌弃她,把她奉为女王的男子出现了,她不曾向命运服输,更不会向男人服输,她一定要得到想要的幸福,原素暗暗地下着决心朝外走去。
婚姻是家庭的坟墓?不知这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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