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夏的一天,这天我在家休息。我喜欢看书。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看书,可看了一会,就看不下去。就把这本俄罗斯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死屋手记》放在板凳上,站起来,就听到了敲门声,我觉得一定是我的好同学吴晨来找我去宜宾城玩。我想既然今天是休息,去城里玩也是挺不错的。就向门走去。我打开门,看见的是:吴晨和一个80岁多点的大叔。看上去大叔的一张方脸还显得红红的颇有精神,头发有些白,但是他有一双浓黑的有点白的剑眉,,在他的眉毛下,一双闪动着温厚、坚毅、而主要是非常令人亲近的大眼睛;他鼻梁挺直,在有些性感的鼻翼下,还有黑里夹着点白的胡子。他尽管80岁了,看起来身子硬棒,肩膀非常宽,腰略细,肚皮略鼓,一张老了还显得颇为英俊的方脸与他当年干革命的风貌似乎并没有腿去多少,看起来不像是80岁的老人,有60岁。
“瑰明,快请大叔进去坐。”吴晨看到我在非常意外地呆站着,明白我对于在我的面前出现这样一个老人的意外。就马上说,一改他爱风趣的个性。于是,我就立刻说:“大叔,快请进。”
我注意到大叔非常有礼貌地说:
"打扰你了。”我也看到:大叔带有的黄里发红的有皱纹的脸非常的谦逊温和,眼光更加温存,看来他的这种老革命军人的风范跟人以深刻的印象一一一透出一种诚实谦逊淳朴的气质。
我马上说:“大叔,快请进。”
大叔还是非常,非常有礼貌微笑一下,我注意到他带着微笑的脸非常的和蔼亲近而厚道,是那种说话做事都不同于常人不一样的军人气质。然后,我把大叔迎进门,请他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跟他泡了一盅沱茶放在大叔坐着的一旁的一张红凳上。
“请喝茶,大叔。”
“谢谢。”大叔说,声音非常的温和和短促,还马上站起来,欠欠身,就又坐下。吴晨,我就不跟他泡茶,因为,我俩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好朋友,就不用客气。我知道他的父亲认识的人多,不管是一般的人,据说,还有一些解放军朋友。吴晨才对我说:
“这是从宜宾军分区副司令员位置上退下来的王志峰大叔。”他是把大叔简绍跟我,接着,又跟王大叔介绍我。
“王大叔,这是我爱好文学写作的同学瑰明。”吴晨刚介绍过,曾经是解放军成都军区宜宾军分区副司令员的王志峰大叔就迅疾站起来,向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打扰你了,瑰明同志!”
我大感意外,大叔是我们年轻人尊敬的革命老前辈,怎么还主动跟我敬礼。就站起来说:“大叔,应该我向你致敬。”
“尽管我已经从军分区退休了,我永远是一个革命军人。是军人在自己人民的面前,就是要跟我们的人民敬军礼。”王大叔非常诚挚大方地说。
我看到:他是那样的谦逊,没有一个作为副司令那样大架子的样子,没有因为他为中国革命立过多少功而不得了的样子。他目光炯炯,性情亲近,尽管80岁了,他还显得英俊的脸上是那样的刚毅,他的一双眼睛闪耀着坚定的眼光更有神,似乎与他在年轻当红军时那种的革命劲头还在。吴晨说:“王大叔是革命的功臣,是中国有名的军事指挥官。”
吴晨在说时,一脸都是对革命军人老前辈的喜爱和崇敬,我更是。
王大叔在听到吴晨说他是中国有名的军事指挥官时,就脸一下更红了,好像在更正缪误地说:“不。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军人。”他在说自己是军人时,目光显得刚正带有自豪。好像这样,才是他应该获得的。
吴晨说:“大叔,你不要忘了,你是宜宾军分区的副司令员。”
王大叔眼都不眨,淡淡说:“那是人民跟的荣誉,我不配。”
他在说这一句话时,脸色没有变化,看来他把分区副司令这一职位看着的是工作,不是拿来炫耀的摆设。
我说:“王大叔,你快坐下。”
我就听到王大叔说:“谢谢。”他就坐下。
看来,王大叔不希望谈自己功名的事。我和吴晨感觉到了。
吴晨说:“大叔,你今天来不就是要讲你的革命故事的吗?”
我听了,也非常高兴!说:“大叔,我们欢迎你跟我们年轻人讲一讲你的革命故事。”
王志峰大叔沉默了。渐渐地,他显得感伤起来,他英俊的脸略有些凝重,好像他此时,想起和回到了当年他当红军连长的时期,看来,他主要是:
不能忘却他的作战经历,更是对那些在六七十年前战死的战友的刻骨铭心的怀念。在这样难以抑制的漫长深沉痛苦的记忆中,过了足足两分钟,大叔都难过的略低他英俊的脸,仿佛他的那些战士才战死一两天似的。他还是抬起他老了还显得英气的脸,好像此刻:他站在或蹲在一个中弹倒下的红军战士身边,在悲痛着;过了多久了,才起身准备去继续战斗似的那种神态,对,王大叔跟我的感觉就是这个神情。看来他依然活在过去,活在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的革命战争的日子里仿佛他带着自己红军战士打仗,在打土豪分田地,在保卫着那些村民等等……。后他才说:“我打了几十年的仗了,都一路走过来了,我活过来了,可是我的那些战友都一个个死了。要知道,在战斗中,没有他们,我这个当连长的已经死了五六回了,是他们让我活到了现在。六十年过去了,我忘不了战友,他们就是我的亲人。我就想请人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我多年来,一直想达成这事。不久前,我和小吴的父亲在一次会上看见了,在聊天中,他听我说了这个愿望,就告诉我,他儿子的同学是文学写作者。今天,我就让小吴带我来了。我就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一定要达成这事,就是我那天死了,我就对得起我牺牲了的那些战友了。
王志峰大叔激动了说了上面这些话。他看到他一双透明的眼睛,在说时,含着无法消失的对战友的尊敬,一张方脸变得红扑扑的,似乎在发亮,说话都一句一顿,看得出,他多次被自己说的话被涌上心里的激动的感情不时如哽咽了一下,停了下,他才继续说下,好像被什么打断了他的思路似的。我注意到,他在说时,他的一双手还非常规整地放在他端坐着的两条大腿上,神情激动而还是稳沉。
我问:“王大叔,,你打算从哪里讲起。”
“我觉得主要讲红军。那是我们党创立红军初期时,在白匪军强大,我红军弱的情势下,我的战友牺牲的更多,战斗更艰苦的日子。”
“王大叔,你讲吧。”
“要的。(在宜宾当军分区副司令员的王大叔也学会些四川话)”
他讲起了他作为红军连长的经历,我把他的故事接近全力尽量原封不动的记在脑袋里,接下来就是王志峰大叔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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