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人,合上书本是傻子;打开书来,是神,是仙,是妖。”我对钱钟书先生的快言快语一直深信不疑,并奉之以先哲良言,圣人警句而认真恪守不敢稍有懈怠。
工薪阶层如我辈者,定会发现那书目价格似随风漂浮的柳絮般不断翻滚上扬。昔日几块钱一本的图书,如今非得来张“大团结”方可商榷。当然,一本中意的书捧至掌股之间,其情其形其容当是局外人难以揣测的。
然而,正当你喜上眉梢,忘乎所以时,封底的价格便给你当头一棒,使你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因惊恐过度,伸出的长舌悬于口外良久而不知弹回。个中滋味,恰如与一挚友永别般揪心,乃将此书摩娑不已,就差“涕泗滂沱”了。当念及秋瑾女士那“貂裘换酒也堪豪”之壮举,遂慷慨将别至腰际的“大团结”高高举至售书人面前,像是在保住一位“革命志士”。之后,欣欣然捧书走出书店,用心去感应其中交织的风雨雷电,悲欢离合。
图书价格的“与日俱增”,使得我的“财政预算”也三番五次调整平衡,不惜在饮食上“紧缩银根”。然我仍痴心依旧,痼疾日重。书读多了,脑瓜便觉得丰富了,于是也觉书“贵”在其理了。
茶余饭后,于桌椅床榻铺展群书,看屈原投河庄子逍遥,李白出长安陆游执吴钩;合上众书,想安娜的困惑堂。吉柯德的哀愁,苔丝的叹息基督山恩仇;同时也少不得《周易》问卦,《孙子》论兵,包拯扬善,海瑞除恶。公理不朽,青史千秋。“自古好书价不菲”足以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