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好的春日午后,有朋友相约去张庄镇小流域看杏花。“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在诗意的梦境里已期盼多时,今天终于可以出门,踏遍青山,亲近那一树繁花了。
驱车行进在蜿蜒的山路,透过车窗能够远远望见山坡之上灿如云霞的花树,如粉红佳丽簇拥在明媚阳光里,也如苍山捧出的热闹心情,迎接亲近自然的人们。记得范成大咏赞此时的花开时,有这样的诗句:“蜡红枝上粉红云,日丽烟浓看不真。浩荡风光无畔岸,如何锁得杏园春。”短短四句诗,已把初春花开的气势挥洒地气势磅礴,没有什么会阻挡住出发的脚步,更没有什么锁住鲜花的繁茂。
山前的杏花已经开放,而背阴处的杏花大都还没有开,只是满枝头的花骨朵。很遗憾,花没有我们心急,她沉着,淡定,不急功近利,不哗众取宠,尽管被古人称为“活色生香第一流”,她依然能守得住寂寞。不管你来多少人,不管你有多么热闹,你看你的,我开我的,花开花谢任自由。
我喜欢读古诗词,更喜欢古人写花的诗。其中,最喜欢吴融的《杏花诗》中的句子:……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头。裴回尽日难成别,更待黄昏对酒楼。”“一枝红艳出墙头,墙外行人正独愁。长得看来犹有恨,可堪逢处更难留!林空色暝莺先到,春浅香寒蝶未游。更忆帝乡千万树,澹烟笼日暗神州。”每次读到它们,总要替“红杏”赋予贬义感到委屈,为“红杏”愤愤不平。而王安石的《北陂杏花》,却为红杏伸了一把冤,写出了杏花的高洁:“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看花者心境不同,留下的诗句也各不相同。喜欢风花雪月的诗人们,总是一厢情愿的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强加给默默无语的花们,让她们承担了过多的重负。其实那些花儿又何尝喜欢这些虚名呢?
春日赏花正当时,满树的骨朵,满树的期待,留下了满怀的想象。多山多崮的贫瘠山村,也会有春天的眷顾;偏僻清静的荒野,也会有生命的盛开。再过几天,正是她们开得最热闹的时候。到那时候再来看杏花,更是另一番感受吧,准备好心情,准备好我的诗意,在“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时刻,与所有的人一起歌咏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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