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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胖子鄰居
以前,我家马路对面住着一对会计师夫婦,波多里各裔。三年前他们退休,卖掉这里的房子搬到风景优美的海濱去了。
新来的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年轻夫妇,女的不高不胖,五官端正,白晳的皮肤,一白抵三丑,说话轻声柔软,挺有女人味的;男的身高一米八十以上,体重没有四百磅也在三百五十磅以上,高头大马,走起路来慢条斯里,犹如一头大白象。肥胖的人脂肪厚,身上好像裹着棉花,不怕冷,他冬冬夏夏都穿着汗衫短褲,那怕下雪天也是这身打扮,省了不少买衣、冼衣、穿衣的麻烦。
他们是犹太人,没有小孩。两只形体矮小的白狗日夜陪伴他们。单是遛狗、喂狗、洗狗、逗狗也让他们夠忙碌了,对他们来说,视狗为儿女,以狗取乐其乐无穷。我也不知道这狗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品种。其实我也不想知道牠们的名字和品种,一句话“没兴趣”!见他们夫妇早早晚晚风雨无阻,忙忙碌碌的为狗服务:遛狗撿狗屎……我猜想是闲得发慌,借狗解寂寞吧,要不然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的也挺无聊。
讲起撿狗屎,就想起小学教科有里有一篇专讲老农民天天早起拾狗屎,荘稼長得好,大丰收的故事。我们村里也有一老伯每天清早拾狗屎的实事。我最讨厌被雨水冲散了的狗屎,看到它就会噁心。一不小心赤脚踩到狗屎的感觉:混身毛骨悚然,喉头漾漾欲吐。最难忘的一次是文革期间与公社干部一起去渔村拾狗屎的事,我向来讨厌狗屎,为了不甘落后,那天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们一起去拾狗屎。当我发现狗屎並用锄头将狗屎往土箕里钩的刹那,我实在控制不住我的全身反应,胃内波涛汹涌,喉咙发痒,终于哇的一口,将中午吃的食物全都吐出来了,还不仃地干呕。这件事还不敢与别人提起,怕被扣上资产阶级思想严重的帽子!所以我一辈子都有对狗又爱又恨的心理矛盾。
有时候,偶然碰到他们遛狗回来,过去跟他说声哈啰,打个招呼。见到两匹小狗摇头摆尾巴的向我示好,我也礼貌地跟狗狗们说声“哈罗”问声“你好吗”,不知道这狗狗有没有听懂,只是不仃地摇头摆尾,东闻闻西嗅嗅,其实我也是做给狗主人看的。
这狗主人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得了,应该说当初他们剛搬来的时候我们互相自我介绍过。洋人的名字祖宗三代都连在一起,又绕口,又难记,加上自己记性又差,早把他们的姓名忘得一乾二净了。如果换上个中囯式名字阿宝阿珠的就好记多了,且词意吉利含金量高。忘记就忘记呗,反正又不是什么深交,平时讲话机会不多,跟洋人打招呼也简单:“哈啰,你好吗,今天天气很好”、“呵,多羙丽聪明的狗狗”……赞天、赞地、赞人、赞狗,就是多多赞美,也不是什么难亊。
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工作的,听前房东说过他们很有錢。见过几㳄他父亲开着一辆白色箱型车来儿子家,车上写着“xx”公司字样,虽然说过几次话,没问他做什么生意的。洋人讲究隐私,我也没必要打听人家干什么的,赚多少钱,他有钱没钱不关我的事。
不过,看他儿子拥有三四辆名車,当然是有钱的。车房里仃着两辆,仃车位也仃一辆,路边也仃一辆,有跑车、越野车、桥车,单就保险费一项每年也要几千元的花销。不过也不很有钱,不然就住到有圍墙和私人保安的小区里去了。我们华人小留学生更有钱,都开几十万的跑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一高兴自己命都不要了。不信你去纽约华埠看看,价值十多万三十多万美元的汽车仃满街角巷尾。
我对任何胖子都是有偏见的,总觉得他们懒、馋。不是吗,就是因为吃得太多动的太少发福的。如我辈虽然吃的也不少,都是五谷杂粮、蔬菜瓜果的,常做些割草、铲雪、种菜之类一举两得事或散散歩,一样是活动筋骨和肢体,消耗卡路里,虽然不化钱去锻炼,身体就是胖不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胖子做什么体力劳动,什么东西都是网购。每天只见不同快递公司的送货车仃在我家门口,运货到他家门口(我们这里送货只是将包裹放在门口,不用直接簽收,也没人偷走包裹),就连超市的食品也是网购的,菜舘送外卖的也常来,说明他们自己不煮饭做菜或很少做。
我见过他唯一的体力劳动便是铲自家门前积雪。有一次大雪,积雪几尺厚,他铲了一半就放弃了,最终还是请别人来铲。当然他们钱多,何必苦苦折腾自己呢。
或许男人太胖了性荷尔蒙分泌減少,精子活力降低,这胖子我猜不会生育,不然为何去领养。家里没有小孩毕竟寂寞,那两只狗狗只会摇头摆尾,不会说话,高兴了也只汪汪吠几声,没有太多互动。
不知是丈母娘的主意,还是他母亲的主意,或者他们夫妻的主意。两年前他们领养了一个白种宝宝,也许是犹太血统吧,蛮可爱的。才几个月大,襁褓中的孩子,这下胖子夫妇可忙坏了:两匹狗狗加一个宝宝。不过我看不见胖子瘦下来的样子。他的家人(丈母娘或母亲,我也分不清谁是谁。)倒是天天来邦忙,早上将小孩接去,晚上又送回来,这犹太人的家庭也挺有爱心和温馨的。看别人家的孩子就是長得快,一眨眼小孩就会帮他妈妈从车上搬东西了,挺乖的。
胖子对我们倒也蛮和气的,有一次我忘了关车灯,胖子老婆特意过来敲门告知,否则电池里的电都跑光了汽车就无法啓动。一般地说鄰居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大家各扫门前雪,和和气气,从来没有面红耳赤的的事。就是沒有互相往来,仅限于左鄰右舍打个招呼,稍远点的就连个打招呼都没有,都是车进车出的。
最近胖子跟我说起一件事:两个月前,胖子请人保养游泳池,将池中水抽干,(天寒地冻的谁还敢㳺泳?)抽出来的水顺着马路流到四、五幢房子远处马路上。那家房主人特意跑到胖子家后园跟胖子太太提意见,出言帶威胁性。胖子回家后听太太诉说,非常生气,跑到那个男的家里警告,威胁那人:“如果我不在家,下次再去我家,当心我打断你脊梁骨!”,懗了我一跳,心想:“这胖子也蛮凶的”,不知道那个多事的鄰居有没有惊悚。米国很多人家合法拥有枪枝,这年轻人也难说没枪,火气大时说不定也会拿槍轟他。
照我的看法,道理在胖子一边,那个人的做法是过份了,这水流在马路上,关你屁事。他更没有权利进入胖子家后园跟胖子太太说话,如果胖子开槍将他打死在自己家都不犯法,他是出于自卫。在这个什么都讲究“隐私”的国度里,谁叫他入侵私宅?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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