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马鲛鱼挂在了阳台 在风中摇晃了一下身躯
更换了一个姿态 呼吸
用干瘪的生命与渔夫对饮
既己成了盘中晚餐
却怀了上帝般的忧愁和宽容
看院子里栅栏旁的苦竹笋在春雨后破土而出
黄昏正在变灰 变暗
如最后的晚餐上演
缺了河豚鱼的鲜美和黄藤酒的醇厚
只得清炒一盘芦蒿
来喂养清瘦的东坡先生
我在昏暗的芭蕉下读完一卷宋词
听渔夫谈论鱼干和水煮鱼之间麻椒与酸菜的差别
然后知更鸟在红松树上热烈地传说
昨夜有几只青蛙在春梦的院子里仰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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