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家,正巧父亲要到村里的储蓄所取钱,风有点凉,看到腿脚有些蹒跚的父亲要骑着自行车走,我急忙表示替父亲过去。就这样,回到了我从小生活的街道和胡同,看到了许久不曾见的故乡。
正是初春时节,树枝还光秃秃的,棕褐色的树干立在路边,有一点萧瑟的感觉。街道两旁,多是红瓦白墙外贴瓷砖的新式房子。在我的印象中,青砖墙角屋是占多数的。东西向的街道由石子路变成了水泥路,可能是加厚了很多,显得房屋不是太高大。是不是我现在长大的缘故,小时候可是觉得每家的房子都老高老高的。胡同仍是南北畅通,也是感觉窄了很多。记得小时侯爱顺着墙边走,边走边用小石头划着墙皮,所经之处皆能留下一条齐腰的痕迹。
到了第二条胡同口,往北瞥了一眼,没有了印象中的那棵老枣树和那段坍塌的土墙。那棵枣树是童年记忆中的重要角色,枣树是这一带唯一的一棵。枣子还绿着的时候,每到放学时段,总有几个男孩子带上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偷偷到树下,望树上扔石块,期望可以打下几个枣子。由于准头不够,很多时候就扔到了屋顶或窗子上,两间小屋里住着的老头会边骂边走出来,小孩子们就一哄而散了。
转念间已行至储蓄所门前,几个老人在门前坐在马扎上聊天。眼前这几个人花白稀疏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却没能跟印象中的人重叠起来。他们也上下打量着我,看来也是认不出来了。这一刻,我深刻体会到了贺知章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受,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不知何处来”的客呢?
回去的路上,街道两旁不时有些追逐嬉戏的小孩子,于他们而言,我只是一个过客。但在我的心底深处,他们却仍是“故人”。唉,如果能让时光倒流,再回到我记忆深处的故乡,哪怕只是一天,我想,也能了却我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