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切都构成往事,阴灰的天际突然被阳光擦亮,明艳的阳光直刺着你,你孤立无援。
把电话打给你,你在睡,睡在被遗弃的内心之中,睡在荒凉的往事中。
我说:起来,有阳光了,是夕阳无限好。
你说:好吧,起来看看残阳,而后再自残。
你在凉台上正对落日,我在三里屯正对你心灵。
你说:我整日闭门不出,难道只为等你电话?
我说:因为我知道你的号码,是你给的。
你说:除了给你号码,还能给你什么?
我说:还能给我无码,我把你的灵魂无码种出。
你笑了:哈哈,我的灵魂布满了马赛克。
我说:那你就用马赛克装饰自己的灵魂吧。
夕阳顿逝,天,一点一点地黑,直到黑暗让你必须回到房间。
你说:你在三里屯喝几瓶了?
我说:四瓶。
你说:好,我追上你。
我说:你别空肚子喝。
你说:谁说我空肚子喝?我的肚子里有肝胆,还有过一次流产。
我说:你的肚子还是我语言的种植园。
我在三里屯,你在家,我们隔空碰杯,从东三环到北四环开始酒精连线。
酒劲儿渐起,你在电话里给我读着熊天平的《雪候鸟》:随候鸟南飞,风一刀一刀地吹,你刺痛我的心扉,我为你滴血,你遗弃的世界,我等你要回。
我借着酒劲儿回应:我不想南飞,泪一滴一滴的坠,我空虚的双臂,你让我包围,我有过的一切,你给的最美!
你说:哈哈,我分明知道你的醉,在无声无息崩溃。
我说:嘿嘿,我何尝不知你的悲,在一分一厘摧毁。
酒逢知己千杯少,逢的要是红颜知己呢?万杯也不够!
于是我击响三里屯的三里栏杆:天一点一点地黑,风一阵一阵地吹,花一朵一朵地萎,酒一滴一滴地醉,泪一颗一颗地坠,心一寸一寸地灰,梦一遍一遍地碎,命一次一次地背。
于是你撕开五道口的五道伤口:你说长风万里雁在飞,你说大江东去水复回,你说海上明月星亦辉,你说江山多娇人何媚,你说黑云压城爱不摧,你说春蚕到死思不悔,你说千里婵娟缘不对,你说白头到老活受罪。
于是我们一起古风豪迈: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洗洗睡。
感触颇深。劝你还是少喝酒啊!哥哥,新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