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展盛景思过年
茂茂芝麻
节气刚迈进腊月的门坎,从农村到城市的所有超市商店,都开始把过年所需的商品,堆满准备的玲琅满目的招揽和吸引已经富足了的人们,去把美满生活再添花。这样的布设持续到腊月的下旬,先是商场买卖商家,后是机关企业。接二连三的挂起了玲珑华美的大红灯笼和星罗棋布的霓虹闪烁的万福星灯。特别是今年市区的所有路灯杆上全都挂上了四面泛红的美体福灯,成为祥和的冬夜星光灿烂当中又一道新的亮景。这些新的年味亮点把我回忆当中年味里的那坛陈年老酒。撞击得摇摆不定倾洒的遍地陈香,再也难享过去那些小家子气把酒独尊的过时年味。
我的童年是处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恢复阶段,那时的年味就是: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背着年馍把亲串。盼望过年也是那时孩童们的最大奢望。从农历的腊月二十三开始,接下来的每一天似乎都是色彩斑斓的。温馨锦厚的年味儿让坐在蒲团上烧火的奶奶,展笑着没牙透风瘪口,喋喋不休的用童谣把年味叨扯得越来越浓,越来越近。在细数着:“二十三,祭灶神;二十四,大扫除;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蒸供馍;二十七,杀鸡鸭;二十八,贴窗画;二十九,买酒肉;年三十,蒸完米饭包饺子;初一吃完去作揖,拜完长辈拜朋友,见面喊好先问候……”的童谣当中,给我们分灶糖、祭灶神。千百年来都遵循着这种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不变的流程,过着只有我们华夏才能够拥有的古时年味。
因为,腊月的二十三日,是阴历的小年,也叫祭灶日。这一天也是我的家乡滕家镇逢集的日子。每逢这天,集市上都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小时候,我常跟着父亲去滕家赶集。在集市上看到卖糖瓜的就嚷着要糖瓜吃,看到卖糖人的就嚷着要唐人玩。尽管那时父亲过日子一分钱都是掰成两半花。可在这一天,父亲还是尽量满足我,把我要的东西一一买齐,这还不说,我没有开口索要的新衣鞋帽,父母都会从头到脚让我在过年这一天打扮得焕然一新的。尽管平日里父母省吃俭用,平时从不肯买水果、猪肉以及新衣裳,可每每到过年的时候却还是慷慨大方。因为,父母常说:“年就是给孩子们过的……”每当这一天赶集回来,我跟在父亲的后面,像一只袋鼠似得抱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同伴们面前,感到显得很展样美气。
准备好了这一些之后。我就和同伴们一样,天天盼着年节的到来。因为,每逢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半大不小的孩子们都会聚集在一起,烟麻雷子、摔响炮。疯一般的在村巷里跑着闹着,玩耍不断。在玩耍当中、不论是谁,随手把一颗响炮摔在地上,噼啪一声雷响,吓得所能看见的都鸡飞狗跳。我们玩累了,就在街上挖几个小圆坑,玩弹琉璃球的游戏。现在,虽不记得弹琉璃球的细则,但自己弹输了就把手里的玻璃球送给赢了的伙伴。尽管是心里不舍得却很快乐。可是现在已到暮年却发现成人的世界里,也有很多充满玄机的游戏。但他们玩起来却施展着叵测的心机和残酷。经常发现和听说那些在游戏当中失败大肚输家,输掉的却欢乐和玻璃球那么微小情原。他们输掉的是心血,甚至是恋人、家庭和幸福。
这种残酷的游戏使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到左邻大爷杀鸡的情景。他们一家人在院子里追捕着一只芦花公鸡围追堵截。把人累得气喘吁吁,把鸡逼得喔喔乱窜。逼得急了,只见芦花公鸡展翅斜飞上了我家厢房的屋檐上。他们一家人高喊着拿起泥硕、棍棒,扔着、挥着砸它。把公鸡惊得慌乱跌进屋檐下的水缸里。二大爷眼疾手快的赶过来,两手把它按进进水缸里卡住翅膀。接过表哥递过去的菜刀,把大公鸡按在地上一刀下去。只见殷红的鲜血滴在铺着残雪的地上,像是凋谢的花瓣。没了脑袋的公鸡还在一旁不住的弹跳抽搐,吓得我稚嫩的脸色也融入于地上的残雪。紧皱着眉头发誓:‘以后从不吃鸡。’
那个时候过年没有挂历、台历等雅致物品,不过家家户户除了要贴对联以外,还要贴上一张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门神。后来上学以后才知道那个门神的名字叫‘钟馗’。贴它的寓意是为了打鬼。我望着威风凛然门神心里想道:‘它一定是像孙悟空一样神通广大。’是父亲从天宫那里请来为我们看家护院的。所以上学以后,我就开始喜欢写一些除恶扬善的神话故事。并且一直坚持到现在。
到了年三十的这一天下午,我们一家早早的吃过用糯米做成的团圆饭,就开始报准备法旨祭天饺子。母亲剁好菜和好面以后,父亲就开始擀面皮,哥哥烧火。我则坐在馅盆旁边把母亲包好的饺子摆在圆形的帘盖上面。母亲还把父亲从口袋里掏出的,一枚一分钱的硬币,包进一个元宝形的饺子里说道:“今晚谁吃着这个饺子,谁就最有福气!”那个时候没有电视,也看不到新春晚会。天刚擦黑的时候,此起彼浮的鞭炮就就点亮了村庄,空气里立刻弥漫着丝丝缕缕火药烟味。母亲将包好的饺子下到沸水咕嘟咕嘟的锅里。父亲在庭院的正中摆上了祭天的方桌。哥哥从灶膛里取出一根带着火炭火棍,将父亲早就挂在院中柿子树上的鞭炮点燃。在噼噼啪啪的响声过后,母亲已经将一个个冒着热气和香味儿的饺子盛到碗里。父亲把第一碗饺子和晚饭盛的第一碗糯米饭端到院子里。摆上枣馍和应有贡品。我们父子三人磕头祭完玉皇大帝和各路神仙以后,一家人才围坐在炕上的方卓四周,用老陈醋沾着猪肉白菜馅饺子,吃在嘴里现在一想还流口水。就是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年夜饭。吃过年夜饭之后,母亲把已经温热的一锅热水盛进一个大木盆里。一家人围坐在周围,一家四口把八只脚伸进大木盆里,一边洗脚一边说笑。听着母亲说大年夜洗脚能够洗掉一年的灾病邪祟和祸患困厄。新的一年一定会添福增寿、吉祥如意。这时我才想起那个包有硬币的饺子便问:“是谁吃了有福的饺子?”母亲听了笑了笑向我和哥哥的口袋里,塞进张崭新的角票说:“福饺明早就到我们每个人都有。”后拉我才知道:原来母亲包了四个有硬币的饺子,而且还做了记号。母亲还说:“不管大人或小孩,在辞旧迎新的时候口袋里都应该有钱,这样一年到头都不缺钱花,人人都会有优越富裕的好日子过。现在想起这些,就觉得那时的年味更像是勾勒出的美好向往的画卷。
初一的早上,一家人谁也没有懒床,都早早的起来。因为昨晚母亲说过:“要自觉醒来,早醒早得福。”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村子里如雷的鞭炮声,我惊醒之后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揉揉双眼从父亲的旱烟貨包里抽出火柴,点烟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煗香,开门挑起一挂长长的鞭炮,用火炭般的煗香头把它点燃。随后一阵鞭炮声,烟雾腾起,浓烈的炮药味儿在院子里弥漫。吃过早饭之后,大人们三五成群去给家族的长者拜年,要磕头作揖。我和小伙伴们无拘无束地玩耍,拿着压岁钱到小卖铺换成了玻璃球、泡泡糖和钻天雷鞭炮。
生活一年又一年悄无声息地过去。年就像是一个走向成熟的伙伴,一只手拿着欢乐有趣的玩具,另一只掂着引人垂延欲滴的美食,大声的召唤我们,在心恍神怡当中长大。由一个活泼淘气的孩子,随着年味的变迁,在岁月更替当中变成稳重成熟的大人。使新的年味再不像从前的鞭炮游戏,演变成美观环保的电控的火树银花。每当这个时候,我独坐在沙发上回意被岁月冲淡的年味。似乎也能闻到灶糖的香甜,看到枣花馒头的欢笑儿,闻到鞭炮焰响的烟味,吃到猪肉白菜馅饺子的佳肴想道:“不管怎么变化,年味都浓罩着祥和、美满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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